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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章:人面狐连番害人命,前人孽偏要今人还[2/2页]

津门怪谈之五大家 大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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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不许进去,怕少爷受惊。因此每次里面乱套之时,他只在外面听动静,不敢往里进。这会子没动静了,自己就过去看看,瞅瞅老爷有没有分派,打碎了东西起码有个人收拾收拾。结果到了门口一瞧,发现不对劲,窗棂上一个大窟窿,好像被什么玩意儿撞破的。
      他顺着这个窟窿往里一瞧,娘啊,只见里面有个白乎乎的玩意儿趴在老爷郭富清身上,老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少爷就在一边躺着,也一动不动。那白乎乎的玩意儿听到动静,朝他看了一样,没把他吓死。这是个妖孽啊,长着一张女人面皮,身子却好似个狐狸,都说世间有狐狸精,原先自己不信,这次容不得自己不信了。
      这一瞧不打紧,把他彻底吓着了,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溜烟跑了出去钻进柴火垛,光剩哆嗦了。
      人面狐狸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要不是那个送水的力巴儿喊他,他估计这会子还在柴火垛缩着呢。
      张八爷听完这番话,稍一思量,而后跟何德利交代,此事要保密,任何人也不能说,家里人也不要往外传,以防引起惊慌。这事就这么着吧,没事最好,有事还来找。
      张八爷转身就走,何德利的女儿追过来,拿出个手绢儿往八爷手心一塞,小声说了句:“官爷辛苦半天,连口热水都没喝,这个留给官爷买包茶叶吧。”
      张八爷拿手一捏这手绢,里面硬邦邦,拿手一颠,不多不少五块大洋。张八爷一笑,把手绢往怀里一塞,说声“好说好说”,而后扬长而去。
      这说明何德利的女儿会办事儿,给了张八爷五块银洋,张八爷有事也就不来了,家里也就算清净了,要是总来,不够糟心的。
      张八爷二次回到郭家,找了邻居问问他家有没有亲戚什么的,都摇头说不知道。没有苦主,这事就只能衙门处理,回去禀告了胡太爷。太爷一听没有苦主,心里高兴,跟张八爷附耳几句,八爷一笑。
      转过天来,张八爷找了几个要饭花子,给他们几个老钱儿,让他们把尸体运到野外挖个坑埋了。叫花子爱干这事儿,尽管晦气,可也算积德,挖坑埋了起码比丢在烂坟岗子强的多。再说除了有赏钱之外,死者身上那些衣服和零碎就全都归了他们了,有这美差给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干尸抬走之后,张八爷让跟随自己来的差役把大门紧闭,派人在门口盯着,谁也不许进来。接下来,就是张八爷的天下了,吩咐一声把值钱的东西全部拿走封箱,太爷要查赃物。大伙心知肚明,自己也能从中捞油水,于是乎七手八脚把值钱的全拿走,一部分装进大箱子,一部分就私下分了脏。搬空了之后,两张封条把门一封,这家就算彻底完了。
      郭富清这些年挣下的家业,就这么断送了,他也落个横死下场。唯独可怜他那个儿子郭海宝,老实巴交,没想到跟着他老子一块儿吃了瓜落儿。这就叫老子作孽儿子偿,郭富清当年把董家一对儿女剔成白骨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不但他偿了命,他儿子也跟着送命。人家要报仇,就找他一家子报,而不是他自己一个人。
      说到底,钱宅也是这个道理,尽管钱串子不知道跑哪去了,可他那对儿女也没好下场。钱自德跟郭海宝一样,从小没干过坏事,饱读圣贤之书,不也同样落个惨死下场吗?
      这事儿说明一个道理,妖魔邪祟是不会顾及这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只因受了坏人的连累,往往好人也跟着倒霉,钱、郭两家就是个例子。因此劝人向善莫做恶,以免家人受牵连!
      说回钱宅,家里出了这档子事儿,也算是缺了大德了。钱宅的白事由王韬一手操办,他给妻子娘家这对侄男女选了两块好坟地,找人选购两口好棺椁,又请和尚道士尼姑念经,又请人撰写上百挽联…….总之也算风光大葬,反正花的不是自己银子,犯不上心疼。
      白事过后,王韬把大舅哥钱串子值钱的东西瞒着大少奶奶全部偷偷运走,而后将几处买卖转让他人,因为闹过邪祟,这套宅子没人要,扔了也就算了。
      大少奶奶分了一些银子,她是个妇道人家,死了丈夫已经憔悴不堪,根本没心思管这些琐事。给她钱她就拿着,当时给闺女留份嫁妆。这家不能待了,自己把一些零碎收拾收拾,回了娘家,从此再不登这个门。祸害啊祸害,冤孽啊冤孽,她恨透了公公钱串子,没有他作孽,自己的丈夫哪能死的这么惨。还有二香,也不至于发了疯癫,一根麻绳上了吊。这个祸害精不知道跑哪去了,最好让邪祟找到他,把他吸干了不说,还把他啃碎了才解气。
      大少奶奶走后,王韬把有用的东西全部拉走,姑奶奶没了念想,这偌大个宅院也就不要了,就这么一空空了两年多。因为这宅子晦气,叫花子和小绺(小偷)都不光顾,生怕来拿东西的时候碰到什么玩意儿。
      别人都躲着这处宅院走,可偏偏让三庭子赶上了,他从门缝看到的正是人面狐狸,这个邪祟正朝着月亮拜呢。三庭子被她看了一眼便活活吓晕过去,可见这玩意儿实在骇人。
      这便是以往经过,有道是话不说不清,笔者大费周折写这么多,无非就是要把事情交代清楚,交代不清看着您也乱。尽管我讲得清楚,但浆子刘跟三庭子讲得可没这么清楚,他不过是简简单单一说罢了,其中关键他一个卖浆子的哪里知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只说浆子刘把这宅子的前因后果告诉三庭子之后,三庭子简直听傻了,天底下还有这事儿?也对,要没这事儿,我何至于让那人面狐狸给吓晕呢。
      两人一通白话,就到了晌午头,三庭子跟浆子刘好久不见,耽误人家大半天时间,也该有所表示,于是请他喝了碗羊汤,要了盘羊杂,吃了几个烧饼。三庭子这次离开鱼锅伙,本打算回家看老娘,现如今被人打成这样,回家见了老娘肯定要把老太太吓着,到时候连哭到求,指定不让他出门。咳,索性也就不回去了,他从兜里逃出个十块银洋交到浆子刘手中,让他帮自己捎给老娘,就说这些日子曹二爷的鱼锅伙事儿多,他无暇分身,恰好街头相遇,于是就托浆子刘捎些家用回来。
      兄弟的事儿,就是自己的事儿,兄弟的娘就是自己的娘,浆子刘二话不说,当场答应。吃饱喝足,两人就此分别。
      三庭子有心要回锅伙看看,但一想自己乌眼青的模样回去一定让锅伙里那帮子混混笑话,曹二爷家里也不能去,他见自己这样,肯定要找余二爷寻仇。现如今曹二爷一定在家养伤呢,马猴子把他伤的不轻,等他伤好了,指定还要找马猴子报仇雪恨。
      咳,算了,自己哪也不去了,回自己那间破狗窝吧。三庭子在老西开租了个小院,里面两间土房,平时住锅伙,每月也就偶尔回去住住,权当个容身之所。
      想到此,三庭子回了他租住的这套小院之中。进屋之后,一股子发霉的味儿刺鼻子,自己好长时间没回来,赶上前些日子连阴雨,被褥都发潮了。要是有个老婆该多好,起码自己回家不用睡潮被窝。
      算了吧,自己没那种好命,谁愿意把闺女给个有今没明的混混呢。想到此,三庭子宽心多了,他实在乏累,也顾不得被褥潮不潮了,躺下便睡,不一会就打起呼噜。结果睡着睡着做噩梦,梦见那个人面狐狸跟着自己进了屋,现如今就在炕头趴着看自己呢。
      三庭子一下惊醒,梦中惊吓使得他汗透衣衫,好险啊好险,原来是场梦啊,可把我吓死了。我的老天爷啊,太吓人了。
      他拿衣袖擦抹头上汗,而后准备接着睡。就在似睡非睡之时,隐约听到屋里有动静,他赶忙把双眼睁大,而后扭头朝着声音看了一眼。
      这一眼不看则可,看罢之后,浑身打个激灵,而后瞠目结舌,呆若木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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