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堂弟子虽是丹阳道当年放弃的凡俗根基,但也算有根脚来历,身在凡俗之中,受道门自然贵生的影响却深。各堂口之间的勾斗除了财势外,更多的是争修行资源,各自能把着一个肥缺供给修行,就不怎么过界捞权。
总堂号对各地堂口控制力不强,除了各地势力盘根错节,难以插手外,也是因为包括黄伏芝在内的总堂执事更看重自身修行,并没有那种非得整合各地堂口的野心。
这不尽心的评论说出来,饶是黄伏芝再油滑,也不禁老脸透红:“老仆才干有限,心力不足,愧对周真人和令主的厚望,惭愧!”
晏娆听着他这言不由衷的话,不由得感叹:“这便是我喜欢凡人的原因,炼气士仗着时日长久,以心清思淡为要,极少尽心投入的去做一件事。而凡人为争朝夕,有什么想要的,总是竭尽所能,并不掩藏所欲。”
黄伏芝尴尬不已。
晏娆当初放任了药堂自行管理,如今便不会秋后算账追究黄伏芝懈怠的责任。转而道:“我看药堂总库利于修行破境的丹药存量不少,都按弟子的功劳和修为及早分发下去,莫再积压了。”
黄伏芝犹豫了一下,苦笑:“令主,这修行破境的独门丹药,是总堂号辖制各地堂口最重要的手段之一。要是按您说的做……”
他想说要是按晏娆说的做,这药堂的总号辖制分堂的手段就废了一半。转念一想,晏娆已经决定把药堂并入道师府了,总号不再存留,以免令出多门,正是她的本意,这剩下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药堂的执事和高阶弟子都有修为在身,能驱动符?法器为辅,全力以赴的做一件事时,反应是很快的。晏娆给各地分堂的时间虽然短,但第二天晚上就陆续有符?、信鸟飞来,回禀事情已基本办妥。
而药堂总号的人手、物资,就在晏娆的眼皮底下,走得更快。
而药堂的人手大肆撤离,引发的反应也十分激烈。晏娆还在翻阅总堂号的藏书,黄伏芝就闯了进来,惊道:“令主,总堂被围,庄外警戒的弟子都被他们抓了。我刚刚施法试了一下,这是联军里的精锐虎豹营,人数不下万人。普通的符?法术,受军阵血气压制,无法驱使。”
晏娆有些意外,笑道:“看来盯着药堂的人不少,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派出精锐之师,连压制道法的军阵都布好了。”
黄伏芝抹了把汗,苦涩地道:“老仆看来,这可不仅是盯着看,是药堂里肯定还有人跟他们勾结。否则的话,不会上万人马调动逼近山庄,竟然没有警讯传入。”
晏娆也赞同他的看法,但上万人马组成的军阵能压制黄伏芝他们,对她却是全无影响。当即慧眼一扫,把总堂整座山庄的情况尽数筛别了一遍,将两个举止有异的弟子摄了过来,丢在廊下,问道:“说吧!外面的军队都做了些什么?”
这两名弟子眼睁睁地看着空间转换,却连手脚都无法动弹,初时不明所以,后来见到晏娆和黄伏芝,意识到自己是被晏娆拿了过来,却是吓得魂飞魄散,说不出话来。
黄伏芝眼见晏娆拿人发问,再见他们的神色,顿时明白了谁是内鬼。他执掌总堂多年,可不光止是面相慈和的老好人,见他们不答,二话不说过去就是两掌,上禁眉心祖窍,下破小腹气海,咬牙切齿地道:“你们到底勾结虎豹营干了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这两名弟子修为本就不高,被他两掌废去道基,顿时如同身受刀剐,其中一人急叫求饶:“掌柜的,小人只是给外面送了封信,什么也没干啊!虎豹营来这里,不关小人的事!”
另外一人脾气却硬一些,虽然也痛得满地打滚,但却只是破口大骂黄伏芝毁他道基,不得好死,却不肯说他做了什么事。
黄伏芝还想对这人用手法逼问口供,晏娆凝目将他从头到脚细看了一眼,微微摇头,道:“这人修炼的根基与药堂不是同一条路子,是借的国运龙气,服丹的次数不多——北洲元脉已被一元剑派取走,各国龙气稀薄,能分润国运龙气修炼的人,即使为间,也必然身份特殊,不可能开口招供,不必理会他了!”
她不喜杀戮,更不会无谓的折磨人,从这人的修炼根基上看出端倪后,招手将藏书阁里所有的书籍都收入了繁生宫里,命黄伏芝召集总堂剩余的人手准备离开,自己却出了山庄,去看山下大军的将旗所在。
山下的大军围而不攻,是在等内应的消息。这山庄出口上突然出现的人,顿时令中军主将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喝令:“放箭!”
他下令放箭是想以军阵血气冲击道法侵蚀,以免炼气士突袭主将。却不想晏娆的修为早已不
第一百章 所欲有所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