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散修,缺少传承,虽说入府后有我们指正弯路,但时间太短,终究比不得道门大派真传弟子的底蕴深厚。派他们去查宗门弟子的来意,只怕他们反要被大派的利益所诱,对凡人大道不利。”
严真真默然,天道搅乱了天地元气的供给,令人族难以在自然条件下采气入道。世俗间邪道恶修,淫祠野祀的泛滥成灾,与此有直接的关联。道师府收编过来的散修,都是能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不走邪路的炼气士。正因为这种坚持不渝,使得他们对代表道法正统传承的高门大派,有超乎寻常的向往。
严真真能将他们收聚起来组成道兵,除去天地大势及北洲一统的趋向之外,也有一部分原因在于晏娆和严真真乃是道门高派弟子,有寻真境下完整的道法传承,与彭英相辅相成,能指正他们修行上的谬误。罗浮山来找晏娆的人若是别有居心,以道师府这些散修的心理,被诱惑背叛北洲人道一统大业的可能性极高。
晏娆心念转动,冷声道:“罗浮山来意不明,我要将他们先拦在北洲外海。你立即回转道师府,将消息告知人主和道主,做好来敌入侵的准备。”
严真真虽然在晏娆面前,仍然以旧日面目相见,实际上她滞留北洲统兵多年,主掌杀伐,岂能没有应变城府?晏娆在罗浮山可能出来寻找她时,不仅猜忌防备,甚至直接将敌人防备,她不仅没有异议,反而问:“若他们倚仗宁师叔之势,强逼你回转宗门,或者意图勒索北洲,我们该如何应对?”
晏娆心中也忧虑重重,但在严真真面前却不能显露,道:“我既然带麒麟入世选王,走了这条统合凡人求量劫生存的道路,便不能视北洲生民的性命和信仰如儿戏。莫说他们只是带着我师父的符盘来找我,就是师父亲临,我也绝不可能因此危害人道大业。若是有罗浮弟子趁我未归时,假借名义来北洲勒索利益,动摇人心,可以直接拿下。”
严真真决意脱离严家,对宗门也就少了几分过去的敬畏,站在北洲道师府大将军的立场上,对晏娆话里的杀气,竟是顺应如流,拱手道:“谨遵星主所命!”
两人分别后,晏娆任箜篌凤首上的符禁闪动不休,直到挪移到北洲外海,才一抹凤眼,接通符禁,沉声问道:“是哪位在寻我?”
浮槎上掌符盘的银波突然听到符禁里传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连忙叫道:“是晏……姑……晏真人吗?我是银波!”
晏娆听着他的称呼古怪,声音又似曾相识,不由疑惑地问:“你是哪峰弟子?”
银波这才想起晏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连忙解释:“晏真人,我是您当年赐下雷弦禁制的小妖……我……我如今被商参真人收在座下行走,还没有入山录名。”
晏娆陡然听到商参,心顿时一沉,待知道银波的根脚,更是忌惮无比,问:“商参师兄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银波在她手里吃过亏,也受过惠,如今被商参收在座下,见多了素清婷的嘴脸,对她倒是多了几分感恩念旧,笑呵呵地回答:“商真人是和云泽派的东君真人师徒几人一起来的,我听说他们是想找您解什么毒。晏真人,您在哪里?我手里这符盘好像不太准,找您可不容易。”
听说商参是带着云泽派的人来解毒,晏娆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即便如此,让这一行人找到北洲大陆,也不合她的本意。且这定位符盘是宁琰为防徒弟在山中走失炼制,有师徒二人才知道的妙用,晏娆一听他连定星都不准,便知道这符盘落在这行人手里,不是师父的本意,当下回答:“你看到符盘背面的连云纹没有?将云头的阳雕按下去,我就能找到你们。”
银波应了一声,果然去按了云头的阳雕。晏娆箜篌凤首中的符禁感应到符盘的变化,双眼睁开,投映出一副收纳了银波身周情景的画面来。此时的银波受命和叶洪文一起在浮槎的舵舱前驾驭方向,身边没有罗浮山的人,晏娆便取道直行,借着符盘的定位往浮槎所在的方向而来。
商参不意晏娆抢在他们之前找到北洲之前,先到了海外,感应到怀中雷弦异动,出舱便见晏娆御风而来,不由一怔。
晏娆稽首行礼,微笑道:“闻说商师兄有诏,晏娆故来相见。”
商参还礼道:“晏师妹客气,我奉师命陪同云泽派道友前来寻解毒之法,还请晏师妹上船叙话。”
第七十九章 弦动客东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