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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惊“喜”[2/2页]

谢谢你一直不爱我 艾偲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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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拘留的。”
      她已经占了便宜,于是不再恋战,可是又不甘心,拉着保安,又开始讲我和汪主任的私情。
      添油加醋,苦大仇深。
      我趁着机会逃开。
      我跑回家门口,才发觉,我的包不知去向。
      我家的钥匙还在包里,我进不了门了。我的手机也在包里,我无法打电话求救。
      我无力地拿头抵着家门,楼上的邻居有上楼下楼的,都拿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就那样站着,木头人一样站着。
      过了很久,楼道里终于昏暗一片,安静极了。
      汪主任的老婆应该回去了,我该去找我的包了。
      正欲走时,才想到,包应该被人捡走了,找也没有用。
      我呆呆地想了半天,那就打车去小白家吧,让小白帮忙付车费。
      我走了两步才想到,我去过小白家,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具体地址。
      唯一的生路又堵住了。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想到办法,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解决,一定要想到办法,一定要想到办法……
      我颓然坐到地上。
      楼道里的感应灯突然亮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我看到李海潮的脸,模模糊糊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生怕,出现了幻觉,于是擦掉眼泪,果真是李海潮。
      一时间,所有的羞耻和委屈漫上心头,化作热泪流了下来。
      李海潮蹲到我面前,没有说话,温柔地抱着我的头揽入怀里。
      我抽泣不止。
      他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说着:“没事,没事。”
      就像从小到大一样,他从来不问我,为什么哭,只是在一旁对我说:“没事,没事。”
      楼道里的感应灯忽然亮了,一会儿就灭了。
      在黑暗里,只听着我啜泣的声音。
      忽然,感应灯又亮了。一会儿就灭了。
      如此。
      4
      李海潮有我家的钥匙,给我开了门。
      一进门,他伸手要按灯,我哀求道:“别开灯。”
      我的样子狼狈不堪,想给自己留一点情面。
      他遂放下手来。
      我在黑暗中沉默了片刻,觉得应该先把澡洗了,于是摸着黑走去了浴室。
      李海潮知道我要干什么,踟蹰了一下,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我低低地对他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走。陪我。”
      我听着李海潮沉默着,呼吸声微弱地颤抖,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走进卫生间,只打开了镜子后面的灯,昏昏暗暗地洗了澡。
      洗完澡之后,我穿着浴袍呆呆地站在镜子前面,镜子蒙上了蒸汽,光线更加迷蒙。
      我在镜子上抹了一把。
      我的脸清晰地映在镜子上,双眼红肿,表情悲戚。我痴痴地看着自己,忽然悲从中来,忍不住又哭了。
      我是如此的冷。
      我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好让我忘记生活的风暴。
      我靠着门坐到了地上,捂着脸,“呜呜”痛哭起来。
      我想到一路走过来的辛苦。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扛着,所有的苦痛都是我一个人受着。最艰难的时刻,我也不敢让自己喊累,我想要什么生活呢?
      大四那一年,我随着李海潮的家人,在莫叔叔的山上度周末。
      那是一个冬天,我和小宋、采薇住在阁楼里。阁楼上有一个45°斜角的天窗,下面正放着一个榻榻米,晚上睡觉,正好可以看到星星。
      那天晚上,我们和李海潮打了一夜的扑克,也喝了很多酒。最后小宋和采薇睡去了。
      我和李海潮继续喝着啤酒,说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我说,我想要这样大的房子,前面有一个小院,院子里要有花和秋千,狗和孩子,将来就可以在院子里玩耍。
      李海潮有点醉了,说道:“那不是在说我家吗?我家有院子,有花,也有秋千。”
      我指着天窗说道:“你家里有天窗看星星吗?”
      李海潮喝了一口酒,看了我一眼,说道:“后院有一个玻璃花房,那里看星星比这里更敞亮。”
      我也有几分醉意,笑道:“那我岂不是要嫁给你吗?”
      李海潮“咕咚咕咚”喝完手里的啤酒,一把将易拉罐捏扁,问道:“那不好吗?”
      我脸红红的,也把手里的啤酒喝完,说道:“那也挺好的。”
      李海潮反而没话了。
      他又打开一听瓶酒,泡沫“兹”一声冒出来好多。眼看就要溢出来了,我情急之下忙把嘴凑过去,扶起李海潮的手“咕咚,咕咚”喝起来。
      我喝完之后,傻笑着看着李海潮。蓦地,打了一个响嗝。
      李海潮笑了,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然后手放在我的头上,不肯离开。
      我的双手还抓着他的那只手。不知是酒精起了作用,还是夜色太温柔,我没有想过要松开,只傻笑着望着李海潮,觉得他真的太英俊了。
      我问道:“李海潮,你当真让我嫁给你?让我用你家的小院,让我在院子养狗,让我在花房里看星星?”
      李海潮的眼神悄悄地变为深情,像太阳下晒得黏黏的巧克力。
      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着,忽然间感觉好甜蜜。
      李海潮刚要开口说话,只听着小宋嘟囔着说了一句梦话,然后呓语着翻了个身。
      我像做贼一样,忙松开李海潮的手,低头看着地。
      李海潮也立马端正了坐姿,仰头看着天。
      静静地过了好一会儿,李海潮轻声对我说:“你看上面的天——”
      我应声抬头,听着耳边“啪嗒”一声,他按灭了灯,屋里一阵昏暗,但是,头顶的一空灿烂星辉。
      那是我看过的最美的夜空,没有之一。
      那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我真的和李海潮结婚了,我们有了一个孩子,还养了一只狗和一只猫。那只狗和猫老是打架。每一次我都对李海潮说:“你管管它们。”可是李海潮只是笑着听听而已。
      有时候我们会带着孩子、狗和猫一起去郊游。
      在绿草地上铺了红色格子的床单。我头枕着他的腿,躺在床单上面。他看他的书,我就笑着看他。
      夏天的时候,李海潮拿水管浇花,他就喜欢逗狗玩,把水弄得很高,惹得狗一直跳起来扑水,却又被水淋了一身。
      我端着盘子出来,放在花架下面的餐桌上,对他说:“你别玩了,快吃饭吧。”
      在梦里,我都不自觉地笑出来。
      忽然间,听着小宋叫我:“小清姐,别睡了,快吃饭了。”
      我睁开眼睛,一时回不了神,张口就问她:“你海潮哥呢?快叫他吃饭。”
      小宋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他和莫叔钓鱼去了。”
      我才反应过来,刚刚是做了一场梦。
      我摸摸额头,叹了一口气,心里有无尽的失落。
      那个梦是我对未来最美好的想象。
      5
      过了好久,听着李海潮在门外问我:“你在哭吗?”
      我听着他的声音格外分明,犹如在耳边。我朝外看了一眼,一个宽大的黑色背影贴在玻璃门上。
      他也一定看到了我靠在上面的身影。我哭了多久,他就陪了我多久。
      我歉意满满,说道:“李海潮,我对不起你。那些新闻让你为难了,也让阿姨为难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事。”
      我想起那些新闻,把我写得不堪入目。
      李海潮会怎样看我?
      今天我这样落魄,他又会怎样看我?
      我想起我所做的那些事情,用王阿姨曾经告诫过我的话说,“那不是一个体面的女孩子做的。”
      “李海潮,我那么坏,你干吗还来看我?”
      李海潮顿了顿,我的心紧紧纠在一起,生怕他说出我不想听到的话。只听着他说道:“我眼睛又没有瞎,怎么会从别人嘴里认识你。”
      我愣了一下,一股感动的暖流涌上心头。
      又听着李海潮用他特有的中低音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会像个战士一样去战斗,不会服输。我也知道,你风光和得意的背后隐藏着委屈和眼泪。我帮不了你,但是我想,你哭的时候,总得有个人在你身旁陪着你吧。”
      我已经泪雨滂沱。
      李海潮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轻吸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安慰,我并不希望其他人在你身旁。”
      他似乎哭了,吸了一下鼻子,说道:“我觉得,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能像我一样……保护你。”
      当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有一天,奶奶领回来一个长相英俊,穿着洋气的小男子。
      这个小男孩受到了爸妈的热情欢迎和殷勤照顾,唯独已经懂事的姐姐一脸嫌恶,拉着我的手回了房间。
      姐姐对我说:“我就看不惯大人趋炎附势的样子,他要是穷人家的孩子,你看他们还上不上去嘘寒问暖。我见过他妈妈,特别高傲,好像我们家高攀了他们一样。你给我记住,做人得有骨气,你别像大人们一样媚俗了。咱们别理他。”
      什么是“骨气”,什么是“媚俗”,我不明白,可是姐姐不让我理他,是没有错的。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李海潮和我读一个班,我们一起吃饭,甚至他和我头对脚在一张床上午休,我都不跟他说话。
      无论奶奶怎么诱导我叫他“哥哥”,我都只是低下头不说话。
      我们怎么说的话呢?
      那一年冬天下了大雪,路上结了冰,奶奶接我们迟了,我们在校门口等了很久奶奶也没有来。
      家离学校不远,我因为不想和他待在一起,所以自己往回走。
      他在后面叫我,“奶奶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校门口等她。”
      我不理他,只顾往前走。
      他追了上来,说道:“奶奶一定会回来接我们的,如果看不到我们,她一定会很着急的。”
      我想,他说得也对,可是又不想承认自己错了,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头。
      走了一会儿,一不小心踩在冰上摔倒了,摔得生疼,我忍不住掉泪了,却没有哭出声音。
      他跑过来,把我扶起来,拍掉我手上的雪,把自己上面装饰着很漂亮的小白兔的手套给了我。我自己也有手套,可是又旧又丑,所以就没有戴。
      我一直很喜欢他的那个手套,现在他要送给我,我心生欢喜,竟然也忘了哭。
      为难了半天,我还是无法抵触那副手套的诱惑,小心翼翼地戴在手上。
      他伸出手来,对我说:“来,哥哥保护你。”
      我因为得了手套,不好意思不理他,于是点点头,说道:“谢谢哥哥。”
      这个“哥哥”就是李海潮。
      很多年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记得,他是要保护我的,尤其在我最需要安慰的夜晚。
      我站起来,贴近玻璃门,低低对李海潮说:“李海潮,你可不可以帮我做一件事情?”
      他偏了一下头,问道:“什么事情?”
      我转动门锁,拉开了门。
      他身后是幽暗的黑,我身后是镜子灯的白,他看不清我,但我看他真真切切。
      他英俊的脸,因为忧郁生发出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我走上前去,把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忽然全身触电般战栗。
      他的胸膛起伏很大,我听得清楚那“咚咚咚”的心跳声。我反而更加紧张。我闭上眼睛,抱住他,说道:“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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