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蒲公英,纤细而柔软,仿佛别人一大声讲话便会惊扰了它绒绒的羽瓣。
“可我不能离开钱塘。”
刘桐拒绝得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她的心又开始疼了。
“呵,公子多心了,芳若的意思是独自一人离开——”她的话还未讲完,刘桐的琴弦轰然崩断,惊慌失措的表情如同失去了天下最珍爱的东西,他震惊地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你的意思是……要离开我?”磁性的嗓音竟似含着若有若无的哭腔。
“也许,陪在公子身边的本不应该是我!”芳若倔强地将头扭向一边,留给他一个侧脸。
“为什么?我待你难道不够好么?”他的声音恢复了男子所有的腔调,冷冽如冰。
“你待我的确很好,可是,我们根本就不像一对夫妻。”
芳若苦笑了几声,索性坐直了身子打算和他好好地谈一谈,四目相对,他冷若冰霜的深瞳煞是好看,芳若看到自己的影子孤零零地落在他的眸仁上,寒意顿时从脚底漫上心尖,眼前这个曾温润如玉的男子忽然变得陌生了呢。
“我们不像一对夫妻?你和我?那你说说看,你和谁才像一对夫妻?”他气愤地反问道,拂袖将木琴扔罢一旁,清寂的眸子开始变得诲暗不明。
“刘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因何生气?”她惊惶地瞪着他,心底竟莫名地酸涩无比。
“芳若你知不知道,你睡着的时候竟在喊一个人的名字,那人不是我,呵呵,你不觉得好笑吗?”
他是什么意思?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难道是因为子安?因为对他感到愧疚,所以才在梦中喊了他的名字么?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她只觉得头痛欲烈。
……
……
“你为什么不说话,自始至终,你心中的那个人,并不是我吧?”刘桐冷笑了几声,眸底的忧伤瞬间覆盖了整个瞳仁,脸颊上的疤痕竟让俊秀的脸蛋多了几分狰狞之色。
“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么?”她置问道,眼底早已泪水盈盈。
“不妨你自己亲口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总不会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吧?”他的语调竟充满着嘲讽。
这个人还是原来的刘桐么?有时候,话语,竟然可以比尖刀更加锋利,芳若只觉得,因为他的话,疼痛难已的心脏倾刻间碎了一地。
“原来,你终究是在乎我的出身。”她轻轻地笑出声来,泪水却一滴接一滴地从眼眶滑落。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将我留在身边呢?不如……”她镇住颤抖的身体,顿了半晌,努力咽了口唾沫吸了吸鼻子,伸手擦拭掉布满脸庞的泪痕,继续缓缓说道:“休了我吧!”
“休了你?呵呵,我娶你了么?”
那样赤裸裸的嘲讽简直让芳若无地自容,她哆哆嗦嗦地闭上了眼睛。
刘桐,如果你的目地是为了故意让我难过,逼我离开,那么,此刻,你赢了!
她掀开被子,抬脚就要下床,被他一把按住。
“芳若你干什么?”他气急。
“离开这里。”她静静地回答。
“你疯了,这是深夜,你还有伤在身,瞎折腾什么!”
“像我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深夜出走和白天出走有什么区别,难不成你还害怕有人会在深夜夺了我的身子?在你眼中,我的贞洁早已不复存在了,不是么?呵呵,刘桐,这就是我们同床共枕三个月你连碰都不碰我一下的原因吧!”
自已嘲笑自己总比被别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辱骂的感觉好一些吧,她歪着头瞪着他,目光犀利却又充满了挑逗,极致的魅惑自眼角倾泻出来,弯成半月的柔唇殷红似血,散发着樱花般清丽的妩媚!
“你以为我不想么?”他低吼道,沉沉的嗓音中夹杂了些许无奈,他深深地瞪着她,焦躁难耐的火苗从恼怒的瞳仁中骤然升起。
“你有美人细尘,又怎会稀罕我!”她冷冷地拨开他宽厚的手掌,固执地抬腿下床,雪白的玉足恰好踢中他的胸膛,她心下一惊,急忙缩回脚尖,整个身体却被他一个掣肘反压制在床上,右手紧紧被他压在身下,顿感疼痛不已,她猛然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他皱着眉头,瞅了瞅身下,忙向内移了移身体,小心翼翼地关将她的手搁在自己的脖颈上,然后将她困在双臂之间:“手痛了吧?”
她倔强地摇了摇头,眼神却变得怯怯的,秀致的脸庞陡现苍白,嫣红慢慢地浸上双腮。
他随手拉下床帷,案几上的烛光在薄如蝉翼的白色帐幔上投出两个靠得极近的人影,他轻轻吐言说道:“今夜,就让你成为我真正的妻!”
婆娑纱帐映出床榻上拥抱的人影,芳若身上的衣衫已被他褪去了大半,露出清晰的锁骨和大片大片的雪白冰肌,他的皓齿狠狠吮住她胸前的肌肤,半晌才放开。
“你不后悔?”刘桐坚定地目视着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似乎在等待一个答复,芳若没有说话,轻轻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乌黑的鬓角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之上,良久,她开心地笑了一声:“你说呢?从始至终我对你的心本就没有变过。”
笑意慢慢延上脸庞,他俯身紧紧将她抱住,生怕遗失了世间最爱的珍宝,她也谨慎地回应,将羞红的脸颊深深埋他滚烫的脖颈之后。
第40章 夜色朦胧[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