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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59 都是可怜人[1/2页]

冲喜娘子,持家有方 无忧亦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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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颂兰也不由得色变,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跪在地上的修子辰身子开始抖得厉害,抱住她的裤脚,嘴里咕哝着:“娘,孩儿不孝……”阮颂兰心乱如麻,这柳玉寒的神情绝不是在开玩笑。
      景荣自袖口抽出一张泛黄看上去有些年月的纸,之后又掏出一张崭新的纸,将其展开亮于众人。柳四爷露出一丝冷笑,“景荣,念出来,修老太太不止耳钝,可能眼睛还花,大声一点!”
      “本人修子辰愿赌服输,今日欠柳玉寒黄金万两,愿以房契抵押。特以此立据。老太太,太太,您看看,这可是二少爷的亲笔画押。”景荣把抵押书平摊在手面上,在修子辰按下手印的地方着重指了指。
      阮颂兰的眼光颤巍巍的从修子辰的身上移过来,起身走向那多看无益的抵押书,上面白纸黑字,写的分明。“颂兰,上面当真是这样写的吗?”老太太嘴唇发抖,唇色也变成了青紫色。目不识丁的她,眼下只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儿媳身上。
      “辰儿,你抬头告诉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颂兰语气温和,但笑的一脸惨淡,落款处确实是自己儿子的笔迹,错不了的。
      修子辰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低头闷吼的声音像一只受伤的小野兽。“娘……孩儿染上了烟瘾,痛不欲生,那张纸是孩儿签的,是他们逼迫我签的。孩儿该死连累了你们。”
      “二少爷可真是避重就轻,一下就把罪名完全归咎在我们和大烟身上了。我们可没有把刀架在您脖子上让您把地契拿出来。”景荣说着又把那张泛黄的纸展开,上面红泥印章确实是修家所属。平时这房契阮颂兰也见不得几回,都是放在老爷的书房里的,外人断不可能轻而易举盗窃了去。
      阮颂兰含泪扇了儿子一巴掌,而后转身跪向了修老太太,“娘,儿媳教子无方……”
      老太太头晕目眩,若不是身后婉儿即使搀扶早已倒了下去。生老病死她这行将就木的老人可以去接受,但是这修家大院可是祖上一辈辈传下来,如今在他们这一辈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真是有愧于列祖列宗。这院子在自己儿子的手上花了半身心血变成富丽气派的模样,又毁在了自己孙儿手上,拱手让与他人。想想真是一个笑话。老太太怒目而视柳玉寒——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这个阴狠复杂的人面狐狸,她不解,为何他对修家如此觊觎。且不说昆菱的嫁娶如何古怪,她早就看出那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不是真心爱自己的儿子,那是个骨子里带着烈性的女子,即使再假意逢迎,骗的了别人也瞒不过老太太的眼睛。虽是戏子但是身后又有柳玉寒这样一个依傍,她不明白昆菱怎会这样心甘情愿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而这个在他们中间做着“红娘”的柳玉寒,只看他那黑亮幽暗的眸子,就不是简单的货色,他有些诡秘的身世和暗地里的勾当她也听闻一些,柳玉寒简直是从十禾镇的地下崛地而起,然后青云直上的人物,这一对结义的兄妹果然是带着目的接近了修家。
      “我们修家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的义妹在修家也很是受宠,你为何要大水去冲龙王庙?”老太太缓了缓神,眼前的一切都已无力追究。
      柳玉寒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家人的闹剧,又瞥了一眼处在这一场闹剧里最为“平静”修老爷,这样一场好戏他不想让任何一个姓高的人“束之高阁”,柳玉寒想着想着,冷笑一声,算起来,自己也是姓高,这躺在床上的人还是自己的兄长!真相大白后,世人可能会摇头叹息,事不关已的说着风凉话,说这一切何苦呢,何必呢?何必兄弟相残呢?真是可笑!这些人总是把自己的想法加在别人身上!
      “我出生在一个羊圈里,我真庆幸自己没有出生在这个肮脏龌龊的地方!真是差一点啊!多谢您老人家把我娘给逼了出去!也真是万幸,那时你不知道我娘已经怀了我,不然我可能早就已经胎死腹中!”柳玉寒没有正面回答老太太,眼神终于转变成一股冰冷的利剑,让人不寒而栗。
      “你……到底是谁!”老太太身子僵硬,胸口起伏不平,她大概也已经猜出来了,只是还不愿意承认。眼前的人算是去年昆菱进门当日她只见过一次,只匆匆打个照面,他的长相却让她心里极为不舒服。如今细细打量一番,果然是和那个女人有几分相似的。“你是柳月娥的……”
      “终于记起来了!你不配说我娘的名字。”柳玉寒从景荣怀中把那个木盒拿了过来,“您是不是想问问她现在怎样了?托您的福,在修家就落下来病根,生下我没几年就去世了。你这样的人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你看看她,能不能让你回想一些陈年往事?啊?你这么多年有没有哪怕一丝愧疚?”一个灵牌被柳玉寒从盒子里小心端了出来,上面赫然写着“慈母柳月娥之位”。
      老太太惊恐的睁大了那双苍老浑浊的眼睛,这四十年即使柳月娥逃出修家,她也从来没有忘记她的样子。这个女人的离开仿佛也带走了自己的男人一半的心神,她的离开成为了他们之间的一个深壑,他余生的十几年里私下里从来没有主动和她多说一句话,甚至多看她一眼。往日一幕幕袭来,眼前柳玉寒的神情越发的狰狞可怖,和记忆中柳月娥的重影叠加在一起,老太太掩面惊叫,声音苍老凄厉,“你走,你走!不要过来!”儿子的离世已经让她痛苦万分,如今又有人挑起埋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老太太终于支撑不住,昏厥了过去。
      “娘……”
      “奶奶……”
      各自跪地的阮颂兰和修子辰不无担忧的起身去扶老太太。阮颂兰见老太太看到灵位时的脸色,就大致猜出这灵位上的人定是老太爷的一个小妾。老太太偶尔和她交心相谈的时候,也曾透露自己当年劣迹斑斑,愧对于人。老太太虽未点名道姓,只说那人至今生死未卜,如今看来正是这柳玉寒的生母了。没想到在这十禾镇内,一个原本修家的血脉,随母姓,潜藏了这么久处心积虑报复修家。阮颂兰对身世坎坷的柳玉寒恨不起来,他是个可怜的人,她也毕竟是这件孽事的后辈;但同样也对这样的一个复杂阴狠和老爷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亲近不起来,他是个可怕的人。
      “还有你,厚德载人的修家的太太,还不是害的修子墨和他母亲天人永隔,又在一旁扮慈母,可笑!”柳玉寒见老太太如此惊慌失色并不为所动,又把矛头对准了阮颂兰。明朗笑意绵里藏针。
      阮颂兰轻轻抚着老太太的胸口,悲痛的不能自已,才真正明白原来她们两人才是一样的人。身居一家的高位,表里风光,却因爱不得生妒,又成了一个罪人。如果来生还有机会的话,她一定不会向秦怀青痛下毒手,哪怕那个女人永远被宠爱,哪怕老爷对自己一辈子无爱,有些情义在也是好的。可是老爷为什么一直不睁开眼睛看一看?眼下,那个孩子在哪儿呢?可是现在一切还来得及挽回吗?那个细心善良的修子墨还愿意回家吗?还愿意喊自己一身娘吗?阮颂兰握住老太太苍老的手,低低抽泣。
      修子辰一时之间无法理清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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