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正想跟上去,他有搜寻符,很容易就能找到丢的东西……
然后他看见,老人蹲在一滩碎鸡蛋壳旁边,用塑料袋,捧起了碎在地上的鸡蛋,如获至宝。
那是刚刚争执时,不小心摔在地上的几枚,都已经……不成样子了。
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不被践踏、好好的活着,就这么难吗?
纪宁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情形了,热气蒸腾的他汗水都落进了眼睛里,从眼眶直直,坠落到了地面。
一阵柔软的布料,慢慢地擦拭他的眼角,纪宁看不清他的脸,但他还是握住了这只手。
哽咽、破碎。
“我……”
墨彰摸了摸他的头,安慰眼前泪眼模糊的人。
“没事,慢慢说,我在这里。”
他几乎泣不成声。
“我……我想帮帮他……”
他靠在墨彰的臂弯里,声音断断续续,一股湿润很快洇透了衬衫,沁入更深的地方。
纪宁颠乱着,将心里的压抑倾泻。
“他、呼——”
他深吸口气,勉强厘清言语。
“我……我感觉他好熟悉……””
“像师父一样……”
“我看见他、我……我觉得好难受。”
墨彰安抚的拍了拍身上的人,“你想帮,我们就好好帮。”
“别难过了。”
只是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墨彰心中就有了大概的思路。
“擦擦眼泪,都哭成小花猫了。”墨彰手指轻柔的擦过他眼角下的泪痣,逗他,“怪不得纪师父说你是小哭包。”
纪宁撸起袖子,猛一擦脸:“我才不是呢,那个小老头……什么都瞎说。”
语气倒是心虚的弱了下来。
墨彰本就是故意逗他,见人终于平复了心情,还反咬一口,不免吃笑。
见人又要恼火,才连忙转移话题:“日头太毒了,这位老先生估计受不了,我先送他回家,之后的事等你忙完今天的事再好好商量。”
“还是……把今天的事往后推一推?”
墨彰知道纪宁言出必行,只是他见纪宁状态欠佳,怕出什么危险。
只能说,墨彰至今也不了解来龙去脉,不知道今天的事,巧合的离谱。
纪宁刚刚是存了撂挑子不干的心,只是,他握紧拳头,那老妇人十分诡异,虽然心肠恶毒,但家里还有其他人,不都是歹毒之人,不能见死不救。
何况……
他一定要让那老妇人、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老爷爷道歉。
拿了的,统统要吐回来!
“不行!”纪宁斩钉截铁。
“这趟……我非去不可!”
连哄带拽,硬是把老爷子拖上车,人在上面坐立不安,恨不得悬空站着或者去后备箱蹲着,只是墨彰虽然面冷,但是举手投足之间都十分有礼、更是隐隐有些……尊敬?
目送着宾利缓缓远去,纪宁才深深换气,打起精神拐向包子铺。
是老式的卷帘门,里面做了层钢化玻璃隔开,纪宁敲了敲玻璃。
“有人吗?”
里面急吼吼的脚步声踢踏着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声刺耳的叫嚷传来,夹杂着笑声。
“——来了来了!”
玻璃推拉门被猛地拉开,两边遽然受力,快速滑向两侧,撞到墙上,发出哐当一声。
李林和刚刚那个老妇人一齐露面。
只是刚看到纪宁,李妈便皱起眉头,不加掩饰的问身边儿子:“不说来了个大师吗?这个也太年轻了……能行吗?”
直白的质疑让一旁的李林尴尬的捣了捣身侧喋喋不休的人。
“妈!人家纪大师可是墨家老爷子特意请来的!”其实李林原本也不相信的,只是……
那夜,家里人都遭了殃,只有他一个人安静的什么都没觉察到。
第二天,在衣服口袋里发现了燃烧成灰烬的符咒。
这下由不得他不信了,何况……眼前的人要是坑蒙拐骗的假术士,早不知道被墨家收拾多少回了。
但近来他守着门,里外进出仔细看了,眼前的人分明好吃好喝在墨家待着,还隐隐有被奉为上宾的趋势。
他这才下定决心把人请来,就是怕自个儿妈不信,才故意没说纪大师的年纪。
他凑到老妇人耳边,把刚刚想的都嘀嘀咕咕说了出来。
“真的?”
李妈还是半信半疑,只是态度显然比刚才好了许多。
她可是听儿子说了,这大师,不要钱!
那还怕什么?顶多喝两包假香灰拉拉肚子,但要是真的……墨家的大师,一定能把那死东西除了!
她还能在街坊邻居里说道说道,让大家伙儿都看看,她儿子李林,多出息!
桃花蛊(9)[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