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墨彰表情淡淡,扯开手,两下解开西服纽扣,仿佛没听见苏云起的声音,直接将外套脱了下来甩到那张即将被丢掉的椅背上。
“这个也扔掉。”墨彰语气更冷淡了,秘书大气也不敢喘,加紧速度。
纪宁一转眼,果然,苏云起“唰”的一下脸色白了,笑容僵在了脸上。
纪宁这下算是见识到了墨老爷子说的洁癖龟毛,不是说青梅竹马吗?这也太……
纪宁觉得该给墨彰搬个“男德模范”的牌匾。
而且,让纪宁更为在意的是,谢沐身上隐约散发出的贪欲与恶意。
谢沐脸色难看的精致的妆容也难掩。
不行,好不容易才成功把东西下到墨彰酒杯里……只要他喝了,哪怕一口……
本来也孤注一掷,她索性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半服软半逼迫的状态。
下位者面对上位者,弱者面对强者,还有……女人面对男人。再不懂礼仪的人也知道,这是一个只能接受、不能拒绝的道歉。
众目睽睽之下,墨彰却很平静:“纪宁,过来坐。”
她低垂着头颅,感受着身上那些刺眼的目光,嘲笑、讥讽……
谢沐精心做了几个小时的粉色水晶甲片狠狠地掐进手心的嫩肉里,也许是酒喝的太猛,也可能是被当众多番驳了面子,脸上血色尽褪。
没关系,那杯酒他迟早会喝,只要那东西还在……
到时候……
都不重要,都不重要!
谢沐已经看到未来,所有人包括墨彰,这个世家豪门贵公子,都要围着她尽心讨好,看她脸色,恨意逐渐被畅快取代。
不知怎么的,她莫名觉得脸上有点痒,忍不住抬起手背擦过泛着痒意的皮肤。
“沐、沐姐……”一旁的苏云起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你的脸……!”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痒和痛从脸上传到了全身,谢沐却控制不住自己疯狂抓挠脸颊的手。
痒……好痒、不!……好、好疼……
长长的甲缝里脸上的妆容污渍、红色的血丝、甚至抠下的皮肉混合在一起,随着她的不断动作,身侧雪白的地毯顿时染上了浑浊的不明混合液体。
她站在那里,服饰华贵,一举一动癫疯痴狂,像极了食人的妖魔。
至于那张脸……脸上布满了充满血水的脓包,有些被她抓烂了,血液和黄色的脓液顺着脸蜿蜒,带走了白色的底妆,留下一条条泛着肮脏的斑驳。
刚刚称得上明丽的佳人,现在瞬间成了疯婆子,不,甚至像是女鬼。
“脸!我的脸!”谢沐控制不住自己的指甲,她清晰地感觉到,右手食指的甲片死死戳进了脸上,刚刚被挠烂的肉里,但这样却止不住从骨头里散发出的痒,她的皮肤好像在裂开……
但身体的痛却也清楚传进了神经,怎么会这样?如果她的脸毁了,那以后……
没关系,没关系的,还有那杯酒……
她姿态扭曲,十指掐进血肉,皮肤皲裂开来,血肉模糊,混乱驳杂看不出原本五官的脸强挤出笑容,显得滑稽可怖。她嘶哑着喉咙,变调的声音不复刚刚的清脆,别扭魔障。
“墨、墨总,您的酒、酒还没喝呢。”
纪宁见状,将墨彰拦在身后,救人心切之下来不及检查,只丢出一句:“别喝。”
自己却快步上前,大步飞跃,食指中指从袖口向前甩出符纸,衣袂翻飞,无风自动。众人只觉一阵风、一个人影,紧接着就见一道黄色符纸被扔在谢沐身上的。
然后无火自燃!
符纸燃为灰烬,均匀散于谢沐周身,燃烧的青烟却袅袅不绝,源源不断地绕住癫狂的谢沐。
她只觉得浑身痒意退却,痛与烧灼刺心异常,五脏六腑都剧痛无比,血气翻腾,喉管内一阵灼热与血腥,然后猛地朝地上吐出一口黑血,接着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身上无故撕裂的伤口还不断溢出大股血液。
“啊!!!——”几个靠前的女星花容失色,躲在一起、高跟鞋“蹬蹬蹬”向后退。
纪宁不知从何处转出一直朱砂笔,握笔虚空飞书,口中念念有词:“居收五雷神将,电灼笔光纳,一则保性命,再则缚鬼邪,一切都生长,道我必长生!”
“急急如律令!”
“护!”
水蟥蛊(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