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瑾年前就已经在医院预约了体检，今天刚好是预约好的时间。
她起了个大早，拉着王琴就往医院去。
王琴一脸不情不愿，总感觉她在浪费钱，说什么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你这是讳疾忌医。”许瑾一句话给打回去。
陪着王女士每个项目都走了遍，中午的时候差不多就完成了。
两人在医院附近的饭店吃晚餐。
“你什么走？”王琴夹了一筷子菜到自己碗里。
许瑾抬眼看了一眼，“后天吧，怎么了？”
”没事，问问。”
“体检报告你拿到后每张都得给我拍照发过来啊。”
“行，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
许瑾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不理会她的话。
回到家，许瑾又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回家这十几天，她几乎天天不是吃就是躺着，动都没动，她低头看了看腰间的肉，宽慰自己，算了，到时候再减，过年养点膘很正常。
王琴坐到她旁边，拿着手机和钱阿姨聊天，她听了半天，是在讲钱阿姨的儿子周辽的事情，说他快三十了还没个女朋友。
许瑾从小就知道他，两人现在都还有联系方式，他相貌周正，仪表堂堂，待人也温和有礼，为人礼貌谦逊。
但是在她的记忆里，他好像有个差点要结婚的女朋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就分手了。
许瑾思绪乱扯，突然听见王琴讲了自己的名字，她提高警惕，拉长耳朵认真听。
得，听下来应该是在讲给她介绍对象，还说有很多比江程更优秀的单身男生，钱阿姨特意给她留的。
许瑾几次想打断，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看王琴那兴奋劲，默默扶额，算了。
她在手机看花，离开前想去看看她爸许正烨。
其实她对她爸的记忆几乎是没有的，关于他所有的事情都是听周围的人讲述，但是王琴却很少提起。
她以为父母感情不好，但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是那个年代少有的自由恋爱结婚，一直恩爱如初，经常引得旁人羡慕。
长大后，她从蛛丝马迹中看到了王琴对许正烨的爱。
许瑾刚来月经的那天，血染红校裤，她把校服系在腰间请假回家。
她开门进去的时候看见王琴坐在沙发上惊慌失措的神情，手上拿着的是许正烨的照片。
王琴赶忙把照片藏在沙发里边，整理好情绪问她怎么回事。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王琴那个表情，怀念哀切。
可能是她为了养活这个家耗费了太多精力，很少有时间可以去伤心怀念，也害怕给许瑾带来太多的负面情绪，所以从来不肯主动在她面前提起丈夫一句。
许瑾已经忘记三岁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在记忆里只有王琴一张模糊的无措的脸，抱着她止不住颤抖，眼泪掉个不停。
小时候的许瑾被吓懵，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只是不懂为什么没人和她玩，为什么大家都在哭。
听说许正烨是因为在工厂考察场地，工人操作失误，铁桶从天而降将他砸中，当场死亡。
现场有很多目击证人，公司推脱不了，协商私下解决，给了些赔偿款。
王琴不肯要，非得告他们，想让给许正烨的死一个交代，但是所有人都在劝她，别倔了，以后花钱的地方有很多，她和许瑾都要生活下去。
她看了眼还在旁边熟睡的年幼的女儿，闭眼答应下来。
父亲这个角色在她心里一直是一片空白，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在她心里的位置。
许瑾选了束王琴每次去墓地都会给他带的花，她不知道那束花在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是肯定很重要。
她关了手机，打了个哈欠，早上起太早，现在有点累了，王琴还在打电话，丝毫没有要停止的预兆。
她起身直接回房间补觉，这一天天的太颓废了，但是很快乐。
许瑾一觉睡到晚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她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其实才下午六点。
睡觉期间有人给她发信息，点开，是陈姜易。
?公司有点事，我今天提前回去了。
是一个小时前发过来的。
许瑾看着这条信息犯难，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吃饭了。”王琴敲门喊她。
“好，我马上出来了。”许瑾朝门口大声回应，马上爬起来出去。
她中午吃得有点多没什么胃口，戳着碗里的饭，开口：“妈，我明天想去看看爸。”
王琴愣了一下回答：“去啊，我和你一起。”
“好。”
许正烨的墓地在很远的郊区，明明有更近的地方也更方便，但王琴坚持非得选那么远。
许瑾有很多次想开口问问，但是看着王琴的脸又开不了口。
许瑾在驾驶位开了很久的车，王琴坐在旁边怀里抱着早上去拿的花束。
清晨雾蒙蒙的，天空灰暗浑浊，再过些时间，远方绽开一束亮光刺破天空，渐渐明了，接着天彻底亮了。
她们快赶慢赶花了两三个小时终于到了墓园。
看门的是一个老年人，看见她们走来，主动搭话：“又来啦。”
王琴点点头，“和女儿来看看他。”
许瑾一旁点头微笑问了声好，没有细究他话中的意思。
墓园里除了她们俩没有人在，她们抱着花走到许正烨的墓碑前。
许瑾单膝曲起，把花放在墓前，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里面是这个看着很安静充满书生气的少年，那是许正烨读书时候照的相片。
和同学出去玩的时候经过一家照相馆，兴致起来就去照了一张。
他穿着妥帖的学生装，戴着一副眼镜，嘴巴抿着，要笑不笑，看着很紧张。
“爸，我来看看你。”许瑾站起来看着许正烨的照片，“你放心，我和妈都生活得挺好的。”
她在来这之前其实有很多话想讲给他听，但是真正站在这里的时候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有很多话已经在心里默默讲给他听了。
许瑾偏头看向王琴，她站在旁边静默地盯着墓碑看，眼神里很多许瑾读不懂的东西。
王琴察觉到目光，收回视线，对她笑了笑，“要回去了吗？”
“我不急，你还想再待待吗？”
“走吧。”
回去的时候又碰见看门的大爷。
许瑾点头示意。
“走了？今
第19章 第十九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