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日,张鹤都早出晚归,行踪并未告知唐昂驹与唐安以外的人。
而唐扬启却从唐高翔处得知张鹤被武帝召入宫后,特地清晨遣开唐伯与张鹤在茶室小谈一盏茶的时间。
二人谈过从茶室出来之后,张鹤还是那般随性,踩着他的麻鞋拎着药箱上了进京宫的马车。
唐扬启却是脸色凝重的送他到唐府门前,一直瞧着那马车从平林道架往京宫。
唐府上下是当年老国公的父亲从北境带回的,至今女婢奴仆都是家生子,暗中又有唐昂驹的死士,唐府比京宫还要安全。
但唐高翔问起唐扬启时,他并未提及与张鹤的谈话,只与唐高翔道:“张老弟高义,我唐府定不能辜负他。”
唐高翔闻言,眼见老父目送张先生远去的目光,透着这胜安城的天要变了,满是山雨欲来的滋味。
他豪迈一笑道:“阿耶,咱们是从北境踩着北燕獠子的脑袋杀来的,如今轮凌恒去挑北境的大旗,胜安城内的担子你就安心交给我,老先生咱们还是护得的。”
唐扬启看了看从北境被武帝召回胜安城内的儿子,本凝重的脸色,在那一刹,忽然缓了缓。
“为父老了,唐府交给你与凌恒,为父很放心,麒奴儿也会高兴的。”
唐高翔这才想起闷在麒麟阁内三日还不忘进学的唐昂驹,欣慰的笑道:“那小子总算有点长进了,秋闱或许能挤进金榜。”
唐扬启也是笑笑,看向张鹤去的京宫,一脸平静道:“没长进,也可以,今年金榜登不了名,也可以。”
唐高翔不知唐扬启与张鹤一盏茶谈些什么,能改唐扬启本来让唐昂驹参加秋闱的初衷,唐高翔不免沉默。
被他爹寄予厚望的唐昂驹,此时坐在命人挪到能一眼望尽北院的床旁的罗汉榻前,边听女婢清正的声音边昏昏欲睡。
唐安则在跪坐在旁边的桌案前,一脸认真的替唐昂驹答先生布置的课业。
昨日先生拿着一篇唐安写的策论感慨唐昂驹大有精进,在唐昂驹似笑非笑的表情中洋洋洒洒得恨不得作一首诗来夸他,丝毫不见给他添茶润嗓的唐安羞得满脸涨红。
忽然窗旁落下只海东青来,朝着昏昏沉沉的唐昂驹鸣叫一声,唐昂驹睁开眼,从榻旁的多宝格内用银镊夹一条肉丝递到窗边。
那海东青温顺的低头叼过肉丝,用头羽蹭蹭唐昂驹的指腹,唐昂驹则从他的爪子上取下一份信来。
那读书的女婢瞧见,自觉合上书,悄悄地退出内室,唐安则还在与那纸上的文章作争斗,分不出心来。
唐昂驹展开一瞧,娟秀小楷,唐昂驹先觉不错,可想到是谁来信,再看就觉得这字气势不足,缺些霸气。
唐昂驹将延储的来信匆匆看完,延储先是感谢他替她掩盖朝宴一事,后提到朝宴之事已平,诸国使臣惧要离京,末尾隐隐试探他要如何在魏秦相助。
唐昂驹看完便唤来唐安将这封信烧了,让他替他给魏秦公主回一封信。
唐安并未多问,只将魏秦公主默默记在心头,准备晚些时候能上楼阁去翻阅
第215章 夜中飞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