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奎抽出了一支8分钱一盒的火叶牌香烟,王嘉福划着千合牌火柴,给周贵奎点上。
“周厂长不是抽2毛7分钱一盒的红玫瑰嘛,我刚刚还想问,现在怎么变成8分钱一盒的火叶烟了。”王嘉福道。
“嘎哈呀,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和你婶的工资钱,一半拿去给小舅子结婚用了。”周贵奎道:“现在在南庙当和尚,就我一个人在这儿待着,也不用装象了,抽这个能省点。”
喝到七八两的时候,周贵奎的舌头就有点长了,话语中的酒精味道越来越浓。他很兴奋,很开心。
“那啥,小王,你、你在去香港的时候,可把你妹妹愁够呛,你说你如果醒不过来,总那样疯疯癫癫的,你妹妹可咋整呀。我跟嘉玲说过好几次,每、每次说这事,她就掉眼泪,后来、后来我就不敢说了。”周贵奎道。
“嗯,后来我治愈以后跟嘉玲通电话,她说过你跟她谈过这事。非常谢谢周厂长,在我危难的时候帮助我,帮助我的妹妹。”王嘉福道。
“那、那啥,要、要说呀,人这东西就这玩意,谁都有难处的时候,就、就、就像我老周现在落魄的样子,要接受现实。你不接受,也、也不行呀,嘿嘿嘿,接受也得受,不接受也得受。”周贵奎道。
王嘉福隐隐看出,周贵奎这条硬汉的眼圈里,藏着多余的液体。那是酒通过胃肠消化后,产生的泪。
“你记得没有,周厂长,咱们俩那次在织布机上打羽毛球,哈哈,真开心。”王嘉福道:“关键的时刻,还得是周厂长帮我圆场呀。”
“嘎、嘎、嘎哈呀我不帮你谁帮你。这帮人当中,哪个人能主动站出来帮你。”周贵奎道:“对了,还有那个女孩帮你,跟你处对象的那个女的。女孩长相漂亮,第一个喊着口号出来替你站台。叫、叫张文静吧。”
“嗯,昨天晚上我和几个哥们儿喝酒,她还去我那儿了。”王嘉福道。
“这个女孩好,懂事,有、有旺夫相。你在千合市精神病院住院的时候我和她交流过。我当时想,如果你们成了,将来结婚了,这女孩我得帮你安排个好工作。”周贵奎道:“后来听说她考上职工大学了,不错。三年后毕业了回厂里,到时候我找冯新达帮你安排。”
……
周贵奎整整喝了一瓶高粱酒,他喝多了,趴在小桌上就睡着了。
王嘉福将火炕的一边收拾干净,铺上行李,把周贵奎扶到褥子上躺下,搭上薄被,又把枕头给正了正。
之后,王嘉福把饭桌收拾干净,洗了碗筷,放入铁箱内。
等他再度回到休息室时,已听到周贵奎的呼噜声。王嘉福看到,周贵奎的眼角两侧,两行泪水已流到他的耳朵内。看得出周贵奎内心的苦闷,借着酒劲儿流了出来。
王嘉福跨上自行车,扑面的春风从西南方吹来,让他感到十分温暖。王嘉福喜欢西南风,寓意中国该哥开方的春风从西方刮来,科技文明和精神文明以及物质文明,将会被吹到东方。
……
自行车愉快地穿行,王嘉福拐个弯儿把自行车骑到张文静家院墙外,吹了几声口哨后,便蹬起脚蹬子,骑车回家中。
不多时,张文静来到王嘉福家中。
&
第290章 镜框内的景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