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也还小所以父皇在最后关头也只能拼命一搏,用最残忍的手段把我推出去,只要我安然回去,我便是他的继承人,这种学术有个很美的名字叫做破釜沉舟。
当所有的一切以全新的面目迎接我的时候,我竟然有一丝恍然。当初我被他的残忍蒙失了理智,竟未想到他的决定背后有多少别人读不懂的含义。
可我此时却在地牢里面,是被我的爱人一手推进来的,想到我如今的处境,衣衫褴褛,病态尽显,眼底有说不出的悲凉。
我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侧卧在石头砌成坚硬无比的床上,不再回想以前的事情,就算以前再美好,也不过是浮华一梦。
监牢里永远都是恒古不变的阴暗,其中掺和着一阵阵的臭味。
秦韵来到这里,是我并未想到的。
他脚步凌乱神色慌张,声音低沉隐晦:“静女,跟我走,我救你出去。”
渴望活着的我听到他的话语马上从床上翻身而起,沉思了几秒才终于用半信半疑的口气:“此话当真?”
他的眼神是那么虔诚,亦如当初我们说天长地久白头偕老生死共随时那么坚定。
他并未理会我的疑问,用不知从哪儿来的钥匙打开了监牢的大门,并向我走来。
他拉住我的手:“现在你先不要问那么多,我以前说过,我要保护你,给你温暖与安定,是认真的。”
那一刻,他真的给了我一种错觉,仿佛他就是我一生要等的人,老天又一次把我带在他的身边,就是要我们在为数不多的青葱岁月上演一幕情爱痴缠,我爱过他,他也爱过我,我终于不像上一世那么后悔,那么不甘。
我坚定的告诉他:“阿蛮和常侍中我也要带走,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安逸享受,就抛下她们不管。”
他半响无语,我静等他的答案,如果阿蛮和常侍中不能随我一起出去,我便不出去,或是他知道了我的坚定。
半响后才抬头,语气斩钉截铁:“可以,不过你只能带走一个,不过你放心,另一个我定能护她周全。”
我却不是尽然相信,我把目光投在阿蛮和常无忧身上,她们也面面相觑,常无忧正准备开口把这个机会让给阿蛮,因为阿蛮比较年轻,比她有更好的出路。
却没想到阿蛮这时已经跪在我的脚边,虽说是哭泣,脸上却布满了欣慰:“公主把常侍中带出去吧,阿蛮出去只能当公主的报复,常侍中会武功,或许可以帮你。”
我闭目,半天才挤出了一个字:“好!”
常侍中并没有拒绝,她是个懂得为大事着想的人。
我们三个人行走在苍茫夜色中,我不解:“当日是你拦住我,你为何还要救我?”
他的眼神丧失了所有的光泽,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几分,竟让我微微的有些疼。
“那天是不理解你为何要走,我看着宴卿书都不在,我就以为你们要私奔,所以我才拦住你,只是我没有想到这居然害了你。”
我对他这番话并不是全然相信,但也不至于不相信。
不知走了多久,天刚蒙蒙亮我们停下了脚步,不知不觉我赶路竟然赶了一夜,脚还隐隐的疼。
一道声音在后方响起,我整个身子犹如电击般怔住,难道秦韵又把我背叛了一次?
秦思远爽朗的笑声在山林中传出无数回声:“公主怎么不好好呆着,准备去哪儿?”
我把目光投向秦韵,那种震惊的,伤心的情绪糅合在了一起,我竟一时语塞。
他也同样不解的望着我,真像,这表情装得真像。
他用力的抓住我的肩膀:“静女,你要相信我。”
我上下打量着他,语气不善:“你已经给我造成了这么多的伤害,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我有什么勇气再敢相信你?”
如果在监考里面动手,万一风声泄露出去百姓的怒火并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毕竟我救了那么多得灾民,汇聚起来也能给他们造成足够的困扰。
所以他们派秦韵把我引出来,给予我致命一击,当别人问起来,他们可以随便编撰我的死因!
秦思远看着我俩反目成仇,眉目中有说不出的畅快:“公主,可惜你不能嫁给我儿了。”他的语气似惋惜,却夹杂用拙劣手段掩饰的得意。
我惨笑,宴卿书在秦思远背后目光复杂的望着我,我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
西风烈(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