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道：“我是她堂姑家儿的表妹！”
“哎呦！正经至亲呢。”“唉，美君这孩子，我打小看着她长大的！心直口快，没有重心思的。早年间儿，招女婿在家里，按说也没挨过欺负的。唉！可谁知，到末了了的，得了这么个结局！命苦哇，一大家子亲的热的不少，愣她一个人儿夜里走了”
她边说边伺探着客人的脸色，应该是怕我觉得难堪心痛又自顾自地说道：“要说也是个好福气的人，身后留下了了两儿一女，多么称心！早年间儿，女婿也是能人一个，该享的福儿也享过，只就近几年！人这一辈子都有些坎儿，她是提前享福的”她略带宽慰我地颠三倒四的絮叨着。
我不想听她说道胖表姐了，走上前去佯装看锅里的菜，这几口锅，一口里面是白菜粉条豆腐，一口里面是满满一屉装载蓝边土碗的蒸肉，旁的一口锅里是蒸一碗碗的鸡块蘑菇，另一个锅里是一条条翻着百肚皮的瞪着眼的黑草鱼。混合着姜片，葱段在赤酱浓油里翻滚的煮着…
几口锅的味道搅合在一起混合出一种奇异的香味。
见我上前打量起菜色，那老妪仍续说道：大姐儿，您打量她这上路菜还是不错的，她女婿在她临了这一码事儿上并没有小气。
我不再开腔了，那老妪转而讪讪地和几个婆娘闲谈了：“她几个堂姑都长得体面，不知这位俊俏大姐儿是哪一房的？”
我已对老妪的闲谈十分不耐，正要向东踱步，眼见东面来了三个穿着重孝女人。她们彼此搀扶着，步履似是很沉重，远远的打量着她们由远及近走来，两个约五十多岁，一个三十多的，头上顶着层叠白布，越发显得三个人长着同一张脸，都似胖表姐那儿复印过来的，不过印的年轻时的脸，因为都身量适中并不肥胖，这一看便是至亲无疑了。
三个女人也从不远处开始打量起我来，大约怀疑是哪一门的亲戚却不敢认！及至走到近前儿，三位脸上仍是一副努力辨认的样子，因痛哭而擤的发红的鼻子眼泡也尽量放下情绪，是要预备和我寒暄的意思了。
“她二姐，这是你堂姑妈的女儿!”一旁在地下择菜的老妪殷勤地抢着报告了起来！
“哦，那是堂表妹了，几十到的，是一早从城里过来？”
“这里还是冷，里头少人招呼，你跟我们进去坐吧。”两个五十岁的女人一齐和我招呼了起来，说着就热情地上来拉了我的手。
“不用，这里很好的！我也刚出来，里面有些吵。”许久没来山沟了，我很想在村子里转一转，不想回去那聒噪的院子。
那两个女人大概是这两天哭地神经有些懵了，见我不愿进去，一时似是找不到什么话来说了......
“咦，你是梅？还认得我吗？小时候你来山里咱们一起玩儿过！”那个三十岁的女人搭腔儿了,语调带着一丝欢悦。
“嗯，对，是我，我知道......你！”其实我并不记得她了，很多年前来过的，且每次都是一群孩子一起玩，她应该是其中一个吧。大约是城里来的亲戚就这一两个，她们这一边对我记得清楚得多。
“噢，你姐俩个在这儿吧，我们进去，姑妈在里面了。”终于撇下我们往胡同里去了！
原来正是是美君表姐的大姐和二姐，年轻这个是大姐的女儿叫凤兰的，也就是刚听的闲话里的——昨儿个把和女婿有染的女人顶够呛的外甥女了。
第3章 帮厨的婆娘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