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始至终就没想过,花明轩对她会有来真的一天,毕竟以前世的经历来看,她和他本就是两个怎么也不会走到一起的人。
“人妻?那又如何,你便是你而已,我连世俗都不在乎了,更何况是这些。”他本就是生性孤傲的天才,很多东西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粒沙而已,他胸有沟壑,自成一个世界的君王,当规则与他不符的时候,那么推到了重新建立他自己的准则就是。
这才是最为真实本质的花明轩。
花九缓缓起身,有风吹来,她浅绿的衣衫裙裾随风而扬,竟像是春日初初绽放的一点嫩绿,花明轩微仰头,眯着眼看她,眸底就有迷醉的神色浮起。
“当我没来过。”花九说完,衣袂飘飘,转身就走。
花明轩的条件,她不可能接受,即便是息子霄不在的时候,她一直都觉得这是夫妻之间最起码的底线,即使可能会因此就耽误了到汉郡的接应。
她相信息子霄会回来,他还不该在这时候就生死一线。
“你就真不想知道,息子霄如何了?”
他其实,多想以强硬的姿态,勉强她一次,但是他知道不能,花氏阿九不会是那种一般的深闺女儿家,他若勉强了她,后路肯定就是玉石俱焚的决绝,他再没有一丝一毫可能靠近她的机会了。
他便只能用尽一切手段,逼她,逼她自己回头。
花九回了小院,长久地看着那银镯子呆了半天,她有很细心地检查了几遍,中空的镯子里面确实一点香品都不剩,能看出是被用掉了,所以也能想象出,以息子霄的身手要到了何种穷途末路地绝境,他才会动用那些香品,还是用的半点不剩。
镯子上有深刻的剑痕,所以镯子才会被无意落下了,但真会有那么巧的事?掉落的镯子就被花明轩的人给拾到了?还是说,花明轩早就派人跟在息子霄他们的身后?
这些事,若息子霄没回来,是猜不出真相的。
花九小心地收了镯子,喊来春生,想了下才道,“你晚上回息府的时候,去找息三爷,让他明日过来一趟,说我遇到了难事,需要他帮助。”
“是,夫人。”春生记下了,眼见花九朝她摆手,她走了几步又转身回到干巴巴地安慰了句,“夫人,您别担心,姑爷身手了得,定不会有事的。”
花九扯开嘴角,勉强的笑了下,“去吧,我心里有数。”
尽管这样说,但花九自个清楚,如果不是一直在强迫自己要冷静,不能慌了手脚,怕是这会她其实就跟其他妇人没俩样,她也想惊慌失措地哭几声,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考虑到明天息泱要过来,行云也不在,她身边的都是体弱女子,花九便径直去了香室,准备调制一些困人的香品。
她觉得息泱应该是大皇子那边的人,直到如今也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猜测而已,她需要具体的确认,需要乱息泱的心,让他自顾不暇了,这样不管他和大皇子有没有直接的关系,息子霄那边的压力都会缓减一下。
一大早的,息泱还没来,倒是秋收从暗香楼过来了,她进门瞧着花九的脸色不好,原本气呼呼的脸一下就收了起来,迟疑了半天,还是决定少拿点事来烦花九。
“秋收,说吧,又怎么了?”奈何花九眼尖,早看出了她的神色不对。
秋收上前,为花九揉了揉太阳穴,力道不轻不重,很是舒服,“没事,夫人您看错了。”
“说!”花九声音严厉了丝,息子霄汉郡那边的事是耗费了她很多心力,但不代表她还便不能考虑事了。
“是香行会那边,今天一早,明轩公子邀约了好多人,说是开了香花和品香会,有进去参加了的人说,香行会明轩公子拿出来的香花,比暗香楼的品种还多,婢子只是觉得,明轩公子也是花家的人,夫人您也是,他这么做,太不厚道了。”秋收一口气说完,顺便还抱怨了一句。
听闻这话,花九倏地就想起昨日她走时,花明轩问她,如若息子霄回不来了,她到一无所有的境界,可会属于他一次……
她当时不能回答这话,而且她也不想回答,便当做没听到,可是不曾想这才一晚的功夫,他就开始落进下石了,还真要将她给逼到一无所有的境地哪……
碰了碰怀里揣好的那银镯子,她心又提了提,花明轩开始这般做了,那是不是也代表息子霄那边,他也会动手,真要她失夫成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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