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这么大,除了在剧组拍戏时,被人扇过巴掌,他是第一个冲着她的脸,狠狠扇来的人。
一股难言的委屈在胸腔涌现,吸了吸鼻子,她不会哭,不会为这种小事掉眼泪,更不会为他哭泣!
拧开水龙头,捧起一把凉水狠狠拍打在脸上,晶莹的水珠溅落在白色的弧形圆盆里,不知是泪,还是水。
“嗡!”法拉利在别墅外停下的声响,随风传入房中。
杜若迅速擦干净脸上的水渍,咬着牙,离开浴室,重新躺在床上,将被子掀开,捂住脸蛋,仿佛这样做,就能无视他。
没过多久,房间外有钝钝的脚步声响起,那是他的步调。
捏着被角的手指黯然捏紧,指骨微微轻颤着,泄漏了她此时的紧张与不安。
他想来做什么?还想再给她一巴掌吗?
“吱嘎。”房门应声开启,那抹黑色的身影如雕塑般,静静站在门口。
深幽的目光轻扫过床上那团圆鼓鼓的可疑物体,眸光暗藏几分戏谑,呵,她是小孩子吗?
“出来。”喑哑磁性的嗓音近在咫尺,属于他的气息,即使隔着这厚厚的被褥,她也能清晰的感觉到。
她才不会照他的话去做!
杜若翻了个身,侧身背对他,以这样的方式表达着心里的不满与抗拒。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语调多了几分危险。
但她还是不肯就范,大有要和他对干到底的迹象。
一丝无奈掠过眉宇间,伸手将被角抓住,用力一掀,一股冷气蓦地袭遍全身,杜若被冻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愤然坐起来,双目喷火的瞪着他,刚想质问他是什么意思,却在看见他手里那束鲜红的玫瑰花后,彻底愣住。
火焰般艳美的花束,在他黑色的西服前妖娆绽放,俊美无俦的面庞,染着与这玫瑰相差无几的笑容,他静静睨着她,目光太过深邃,有那么一刻,杜若竟迷失在他的目光里。
脑海中一片空白,心跳甚至乱了节奏,然,这股异样的情绪却被她强行压下,冷着脸道:“霍总,你走错地方了吧?”
嘴角上扬的呼啸有所收敛,将怀里的花束往前一推,递到她面前。
他到底要干嘛?
杜若紧蹙着眉头,没有伸手去接,她根本不明白,他莫名其妙的举动是个什么意思。
她迟迟不肯收下,霍镇骁的脸色也随之冷了下来,他不悦的开口:“昨天是圣诞节。”
“可你不是已经送给我一份很特别的礼物了吗?”她咧开嘴,讽刺道。
这一巴掌,是她收到过的最特别,最别出心裁的礼物,她想,她这一辈子大概都不会忘记。
目光掠过她红肿的左脸,眉头微皱:“佣人没给你擦药?”
他临走时吩咐过,让家里的佣人好好照顾她,他们就是如此照顾的?
“有这个必要吗?”是她不愿意让人给自己上药,更不愿意冰敷,因为她想记住,记住这疼痛,记住这伤是他赐给她的。
讥讽的话语犹如利刺,扎在他心脏最柔软的部位上,胸腔泛起一丝淡淡的疼,这种疼,十分陌生,从未有过。
“昨天的事……”他迟疑着开口,却只说了一半,唇瓣微微抿紧,有些欲言又止。
在杜若的记忆里,他一直是雷厉风行,喜怒无常的,但她从没见过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他想说什么?
双眼直勾勾盯着他,好似要将他看穿。
有些话愈发难以说出口,将花束扔到她怀里,沉声道:“下楼吃饭。”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步伐略显急促,仿若落荒而逃一般。
杜若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惊住,神色有些呆愣,他刚才绝对不是要说这句话!不过她干嘛要关心他想说什么?甩甩头,将这股想法抛出脑海。
垂头看着怀里盛开的红玫瑰,想要把它扔掉,但手臂已经举起,却又迟迟落不下去。
“可恶!”鲜花被她无情扔在身旁,几片火红的花瓣凌乱掉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她烦躁的低咒一声,不愿再多看它一眼,翻身倒下,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他离开前的那句吩咐。
“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要玩什么!”她攥紧拳头利落的翻身下床,穿着拖鞋走出房间,步伐有些踉跄,但小脸上,却不见了这几天来的狂躁,倒是多了几分精神。
双眼被火光晕染,亮晶晶的,犹如世上最美丽的黑曜石。
顺着旋转楼梯下到一楼,看了看客厅,自从首映会后,她几乎没踏出过房间半步,这会儿一看,才惊讶的发现,别墅里的摆设变了!
茶几的四角被柔软的白布包裹着,环顾四周,几乎看不见任何有棱角的东西,被她摔碎的装饰品,更换了一批崭新的,眉头狠狠皱紧,这是他在暗地里吩咐佣人做的吗?
心头有一丝动容,可想到他不信任自己,而且还把自己当作囚犯关起来,这抹动容立即被怒火取代。
她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感动!
第089章:补给她的圣诞节礼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