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提出要与李?同行，皇上便允了。
他也正想看一看，这两个儿子若当真对决起来，到底谁更胜一筹。
转眼间，便到了出发这日。此行不宜张扬，因而李?与李?不过一人一车，各带了数名府兵而已。在盛王府门前汇聚后，便一同出城。
李?仍是独自一人坐在车里，熟悉的一切让他陷入一种错觉，仿佛只是去九华山或进宫。待想到这是要出远门，将会和步蘅相隔千里，不禁焦躁起来。
他挑开车帘向外望着，马车正向东安门驶去，就要出城了，也就和步蘅离得越来越远……
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她是不宜公然出来相送的。若在往日，他必然会不顾一切过去，非得再见她一面不可。
可是现在，自己若是这么做了，难免又要授人以柄，也显得太过任性了。
眼见上京正在眼前退离，他心头愈发留恋。明明不是去很远的地方，不必小题大做，可是他心里就是有浓重的不舍……
他黯然地收回手，车帘随之落下，窗外的世界被遮住。正在这样的时候，车轮碾过一块小石头，车身一颤，车帘随之一抖。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他分明瞧见步蘅披着一领淡紫色的斗篷，正站在路边，正翘首以待呢！
他心中一跳，连忙扑过去掀开车帘又向外望去。人群来来往往，踏出淡薄的灰尘，扬在冬日的空气里，竟是一股极温暖的气味……
步蘅便由青珠还有赵虎陪着，立在人群的边缘，高挑清丽，整张脸都透出一层柔白的光泽来，那样美！那样耀眼！
李?正要唤她，却是她先看了过来，双眸中绽出异样的光彩，扬一扬手中的绢子，便穿过人群快步走来。
李?忙命：“停车！快停车……”前面的人不知何故，听了他这样焦急地两声喊，整个队伍都停下来，纷纷望了过来。
车一停，他便要下去，步蘅却已来到车窗前，道：“不必下来，你们还要赶路呢。”
李?见她气色大好，梳了整整齐齐的发髻，虽未施脂粉，却别样美丽。目光凝在她身上，怎么也看不够，又喜又气地道：“这样冷，你怎么还出来呢！不必送我，我很快便会回来的，你就在家等着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冬日天干，多喝点滋补的汤……”
步蘅含笑听他唠叨完，而后道：“你放心，我再不会不吃饭了。不只如此，我还学着做点心呢！我做了一点，你带着路上吃？”说着，双手捧了一个盒子递进车帘里。
李?喜得接过来放在膝上，抓着她的手问：“有没有烫到手？”
“我就这样笨吗？”说着左右一望，见人人都望着自己，面上一片绯色。
她压低了声音，望着李?又道：“我不能耽搁你们了，你记得我在等你，一定要快去快回。等你回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李?这样的急脾气，哪里等得，立刻问：“什么好消息？”
步蘅自然不肯说，偏着头望着他一笑道：“你回来，我就告诉你！”
李?见她这个样子，真不恨哪也不去。
可是步蘅却收回双手，退开几步，向十三道：“走吧，路上小心。”
十三应了一声。队伍便又开始前行，李?将头伸出来，一直一直望着她，只觉得自己正如风筝般乘风而上，而牵引自己的那根线，一直在她手中……
直到再也看不到她，他才肯稳稳当当坐回车里，抚摩着步蘅送来的小盒子
不必打开，他也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点心。
但他还是急于知道步蘅做得怎么样，到底按捺不住掀开了盖子。
如他所料，里面整整齐齐摆着玫瑰山药糕，清香袭人，色泽明丽，令他一见忘忧。
他尝了一块，口味清淡，可是心里却甜蜜无比。这份甜蜜心情，一直保持到午后时分。
他们正好赶到一个镇上，趁着还有像样的客栈，便先停下用午饭。
虽然在外，李?仍然恪守礼数，请他下车。到了客栈，也是等李?坐下了，才敢坐。李?懒得和他废话，只管吃饭。
用过饭后便继续赶路，因是一同从客栈出来的，李六上了车，待了一会儿不见车动，便向外问了一声。
十三因而答道：“不忙，九爷正买书呢。”
“买书……”他觉得奇怪，因此挑开车帘向外一望。
原来他们方才吃饭的客栈大门一侧，一个书生支了个摊，正在卖书。
卖的也非新书，更不是什么珍贵的古籍，倒像他自己的藏书。
书生的打扮也显得落魄，倒像是遇到了什么事，不得不如此。
李?心中便生出几分同情之意，在车内远远地看着，只见李?端立在书摊之前，动作轻柔地翻看着那些书，毫无轻贱之色。挑好了两本，便望着书生微微一笑，问上几句，态度也很是温和，哪里有半分皇子贵胄的骄矜之气！
他现在心情又好，凡
第二百零五章 牵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