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辰宴上见过，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便一起回来了。他还帮我找知秋呢。”
檀彦之听她如此道，便知她有意隐瞒危险，免得她父亲担心。他也就顺着这话道：“在下姓檀，字彦之。见过叶公。”说着近前一步。
离得近了，道善也便看清他的双色眸子，眼中一亮，微笑道：“看檀公子样貌，应该不是汉人。”
“在下是毗犀人。”
“毗犀？那可是个好地方！”道善笑着说，“那里有个地方，常年下雪，地上都是冻土。冻土之上却开着一种花，样子和腊梅差不多，贴着地面开，颜色嘛和你这只眼睛倒差不多。”道善指一下他那只冰绿色的眼睛。
步蘅想不到爹爹会这样比喻，立刻看了檀彦之一眼。
檀彦之感受到道善眼中的和善，心里蓦地一阵温暖，微笑道：“那花叫‘碧玉缀雪，不过平日里，大家都叫它‘绿蜡花。”
“这个名目好生雅致，然而……这个花儿可不好种。”道善笑道，“老夫这一生种活的花无数，种死的却仅此一种。明明挖了冻土，也拿冰让那土一直保持原样，可是不知为何，这个花还是死了。”
檀彦之笑道：“那个花长得好，不是因为冻土，而是因为一种虫子。”
“哦……”道善一下子便来了兴趣。
步蘅见他们言谈甚欢，心里十分高兴，便道：“爹爹，檀公子大老远过来，还没吃饭呢。”
道善听说，连忙道：“抱歉啦，檀公子，那就请坐下来一起用些？”
因是晚饭，所以菜色简素，不过一大碗粥，三样小菜。“檀公子还要吃些什么，可以再要点。”道善笑道，“不过这家店里没有什么好点心，本还以为晚上有好吃的点心呢……”说到这里，将步蘅望了一眼。
步蘅之前煞有介事地说，知秋听说她与爹爹将要这里，特意跑去沁心斋买点心。
事实却是找一个善于用毒的女子，理论什么事情！
现在步蘅又想到她父亲只当知秋是贪玩，或者还羞于见他，特意躲了出去，全然不知其中危险，就又有些发愁。
步蘅便道：“爹爹和檀公子先用餐，我去院子里看看。”
“去吧，你那些叽叽喳喳的，也实在吵人。”
步蘅望檀彦之一眼，微微一笑，便转身走了出去。
步蘅穿过饭厅，便是一个宽宽敞敞四四方方的院子，四排两层楼房围就，却空无一物。她便听着声音穿过院子，迎面的楼房下面有一扇大门，只听门后有“叽叽喳喳”的鸟叫，还有男子的说话声。
她便穿过这扇大门，只见松树林里，群鸟正在上下翻飞，赵虎、孙荣还有小二哥都在其中。
小二哥哪里见过这种情景，看到时而飞起时而闲步的十几只仙鹤，连连惊叹道：“这些都是你们家大小姐养的？我的天！什么人家养得了仙鹤，难不成是仙子？”
赵虎捧着个大木盆子，孙荣拿正用一个勺子卖力地拌着。两人只顾拌鸟食，也顾不上理他。
赵虎因捧着那木盆子，鸟食的香气直往鼻子里扑，忍不住道：“真香啊！你这样拌着，香气一阵阵的，闻得我都饿了！”
孙荣笑骂道：“呸，没出息，跟这些鸟抢吃的。”
赵虎嘿嘿一笑说：“实在是香，你不觉得？”
孙荣笑道：“能不香吗？这里面可都是好东西，就光说蛋黄，你知道放了多少个吗？”
步蘅笑着走过来道：“多少啊，少放一个都不行啊！”
孙荣转头看到自家大小姐，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着点一点头道：“大小姐回来了！”步蘅走过去，细细地望着他大盆里的鸟食。
孙荣便道：“这是老爷给的方子，我按方子配的料，您看行吗？”
“很好。”步蘅因见一旁有一张长凳子，便道，“把盆子放在凳子上吧，你们吃过饭了吗？”
赵虎道：“配这个好费事，还没呢！”
步蘅道：“那你们都去吃饭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两人答应了，将盆子在凳子上放好后，便离开了。步蘅看看凳子，用手摸了一下，有些脏，正要找帕子擦干净。那小二哥抢步过来，用袖子将凳子抹干净，陪笑道：“姑娘请坐，请坐！”
步蘅道声谢，便坐了下来。见地上落得都是松针，密密的铺了一层，倒也干净，便用勺子舀一勺鸟食，洒了出来。群鸟便都“朴棱、朴棱”地飞过来，去啄地面上的食物吃。
小二哥看到这里，更觉惊奇，连声赞叹道：“这些鸟儿，平日里就是这么养的？”
步蘅扑哧一笑道：“不然还要怎么养？”
“怎么白天姑娘们来时，并不见它们？”
“都在天上飞着呢！”
“飞着呢……这阵势！”小二哥望着群鸟，又向空中望一眼，想像着他们结阵而飞的架式，口中“啧啧”有声。
第三十九章 芳草遍阡陌，群鸟入松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