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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刚才那般放松。
      果然秦五丫才调整了坐姿,原先还在起居室的几个婆子妇人便陆陆续续走了进来。
      待领头的妇人说过吉祥话,身后的一众婆子妇人便开始往被褥上撒同心金钱、五色彩果。
      说是撒,倒不如说是抛更准确。
      那些妇人婆子站的离床榻并不算近距,左边两个右边两个还有两个就站在秦五丫的正前方,抛时也不讲什么规律,只随口说着吉祥话,一阵噼里啪啦落的满床满帐都是,连带着秦五丫的身上也落了不少,皆被大腿处的大红绣龙凤呈祥的锦裙给据了起来。
      这让秦五丫一阵心惊之余又不得不庆幸现在才刚过开春,身上的衣衫也穿的极厚,要不然若是赶在夏日衣着轻薄时是怕还少不得要落一身淤青。
      “当家的,挨着娘子,坐这处来。”
      撒帐流程结束,秦五丫忽听到屋内的刚才领头的那个说吉祥话的妇人笑着招呼了一声,随即秦五丫便感觉自己的左侧有人坐了下来。
      秦五丫看不清来人的模样是谁,不过听那妇人的话,便也知道坐在身边的是张山。
      原来撒帐前张山已一会儿进来了,只因着他没开口,秦五丫倒也没注意。
      “可是要掀盖头了?”张山开口问。
      一侧的婆子点头称是,取了喜称递给张山
      张山接过喜称从一侧将秦五丫头上的红锦缎挑起。锦缎落,露出女子白净秀气的容貌。
      张山从前见秦五丫都是素净内敛的模样,如今第一次见到穿着大红衣裙盛妆打扮的秦五丫也不由一愣。
      只待看清女子微垂的眉眼下熟悉微翘的红唇,张山这才低低一笑,将整片的红绸都取了下来递给一旁伺候的婆子。
      所谓合髻礼,便是新婚夫妇在饮交杯酒前各剪下一绺头发,绾在一起表示同心。
      一般用金剪子,也可以用鎏金铜或者银代替。
      ‘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何人处,绾作同心结。
      合髻礼其实并不算古礼,只是结发礼的演变,不过合髻的故事动人因此在云州府这一代却颇为流行,不只是寻常的百姓家,即便是公卿之家,也颇遵用之。
      合髻后则是喝交杯酒,秦五丫因着口干难受倒也不顾不上酒气熏人只由着婆子指引与张山交臂,一口饮尽。
      用的是黄酒,入口温存并不呛人。
      引过酒水秦五丫觉的嗓子舒服了不少,随即脸色也不自觉的露出了松开的笑意。
      张山在一旁看着惊奇,还道是秦五丫天生喜好饮酒,不免有些差异。
      依照大历朝从前的规矩,新婚的男女行礼后,便要置换了轻便的妆法去前厅敬酒。
      只是这规矩却前朝旧帝留下来的,待新帝登位后却觉得此般不妥,便将规矩给改了,只换成了新郎一人要去敬酒迎客,新娘则只需安坐在新房内静静等候即可。
      秦五丫自然不知道为何新帝登记后会觉得前礼不妥,不过秦五丫却还是十分的感激这位喜欢改规矩的新任大历帝皇。
      若不是他的一句‘不妥,秦五丫现在可还没这么容易解脱。
      “王嬷嬷,现下可能给我去讨要些茶水来?”
      待屋里的婆子妇人和张山皆是退去走远,秦五丫可再也绷不住了,累的四仰八躺的直接横在被褥上,也不管身下的红枣、桂圆、莲子有多膈应,只眯着眼懒懒朝着王婆子问了一句。
      王婆子是早见惯秦五丫行事做派的,见她这般模样也没拦着,只是笑着道:
      “有的,有茶水也有点心,是早备下的。我这便去小厨房给夫人拿些来,夫人也好垫垫肚子。”
      吉礼已成,秦五丫便算正是成了张家的当家主母,因着王婆子自也要改了称呼。
      虽换了吉服了,可顶头上的‘花冠珠钗还是拘的人难受。
      眼见着王婆子出门,秦五丫便干脆提着裙子起身自个儿坐到梳妆台前,胡乱的摘去三侧做固定用的双钗和顶上花冠。
      想了想秦五丫又拿了备在边上的布巾站着温热的水将脸上的胭脂和铅粉也一并擦了去。这才满意的伸了懒腰,回到床榻,随意将上头的五色果子扫到了一边,整个人侧斜的半躺了上去。
      床铺安置着的被褥是秦五丫出嫁前才找了绣娘新绣的嫁被,缎面的料子很细滑,至于内头的芯子用的却是上好的棉絮,既厚实又软和,压在身下十分舒服。

第202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