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了气度和心情继续奉陪。
或许有人会说秦五丫的不客气只是因为确定了张氏身子已经大好,用不上柳初元再救命了,甚至会觉得秦五丫这般做多少有卸磨杀驴的意思。
但秦五丫本就是从现代社会穿来的异世界灵魂,比起大历朝的土著们,她对治病救人的大夫可没有什么特殊的崇拜心理。
这也很好理解,你见过哪个病人去医院花钱看病后,会特别把医生当作再生父母来看待的,或许你会心存感激会道谢会送礼甚至会塞红包,可没必要以身相许吧。
所以秦五丫的眼里,柳初元是对张氏有救命之恩,但他本来就是大夫,大夫救人是天职,原就没有挟恩图之以厚报的道理,
再则说秦五丫也不是没有付他银钱,且另又送了不薄的谢礼,并未让他白做。
另外,退一万步来说,真若要算,欠他救命之恩的人是张氏是秦大山,与她这个已经过了籍的胞妹有什么关系?
秦五丫觉得柳初元无论怎么算都不应该把帐算到自己头上来,既然不能,那柳初元现在这样的做派就只能算是胡搅蛮缠,是个无赖。
然而秦五丫此时还不明白这世界上得罪谁都好,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无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特意要和秦五丫做对,出门时风雪明明减小,可是她才从伞下出来,没走上几步,雪竟然下急了。
秦五丫一愣,不敢耽搁,只能加快了脚步往来客居方向行去。
不过很可惜的是秦五丫很快就发现自己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虽有心加速,无奈一双交几乎都被埋在积雪里,且因着鞋袜上又另外套了不太服帖的油布纸做的简易鞋套的缘故,此时走起来便更加吃力了。
原本不过几分钟便可以走出的小路,秦五丫足足走了近一炷香,待再回头,见柳初元撑着纸伞好似没事人一般悠闲自在的跟在后头,末了还指了指手中的纸扇得意的朝着秦五丫咧嘴一笑。
看着自己身上原还簇新的批袄已经湿了大片,秦五丫真的怒了,
这斯欺人太甚!
“如何,姑娘可要来伞下避一避?”柳初元笑的人畜无害。不知情的还以为这伞原就是他的一般。
秦五丫虽气的不轻,可好歹也是有骨气的,既然前头已经说了把伞送给这厮了,自然现在也不好反悔便只硬气道:
“不必了,我瞧着这雪下的正美,落在身上也别有一番风情。”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飞雪沾衣,风情虽美,姑娘可切记身子要紧,莫要招风寒才好。”柳初元的嘴角依旧挂着笑,只说出的话轻飘飘的,怎么听怎么觉得欠揍。
“乌鸦嘴。还不是你害的,少幸灾乐祸。”秦五丫磨牙。
“我且说了将伞分姑娘一半的。”柳初元浅笑,依旧是一脸无辜。
“闭嘴!”
秦五丫不想与他再闲扯,冷呵一声,将带了棉套子的一双手捂在冻的发红的耳朵上,世界一下子清净了不少。
从秦五丫的住处到来客居寻常天气走上大半个时辰便到了,这今日因着风雪的耽搁去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
秦五丫脚下的鞋袜被油纸包裹的好好的倒是没沾湿多少,可身上的披袄却是生生被雪粒子压的重了三成有余。
饶是秦五丫一边走还一边时不时的掸去身上头顶的积雪,等走到了来客居门前时,整个人依旧是白晃晃的一片,看上去就好似一尊能移动的雪人般,惹的来往的人频频侧目。
而相较于秦五丫的狼狈,她身后与她相隔不过丈许远的柳初元则显得潇洒自在很多。
除了头顶的伞面被压了一层白雪外,身上脚上几乎半分不沾,就好似他只是刚刚从屋里走出来,根本没在风雪里走过一般。
秦五丫郁闷,侧身偷偷打量了柳初元披在身上的那件深湖蓝袄袍,粗一看也并不觉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可待秦五丫再仔细看了两眼,却瞧出了上面的门道。
原来柳初元身上那件袄袍面上的料子似乎不是寻常所见的那种面锦,虽是深湖蓝色可行走间却隐隐能折出青光来,有些像缎面,可似乎比缎面还要细密光滑。
怎么说呢,就好像布料上被涂抹了一层油水似的,饶是一路的雪粒子轻飘,随风扬进了伞底下,也轻易沾不到衣服上。即便是沾上了也会很快的顺着布面上的文理滑下来,一点都不碍事。
然而真真让秦五丫看着眼红的却还不是这件披袄,而是那厮脚下的长靴。
也不知道这靴面是用什么动物的皮毛做的顺滑的很,与那披袄一般根本就不沾水。
也难怪了一路上无论秦五丫走的怎么狼狈,柳初元那厮都能像个没事人一半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就好似他的脚底下根本没有积雪一般。
前头秦五丫还不明其中缘故,现在一看哪里会不明白的,根本就是两人装备等级有区别。
秦五丫悲愤了。
那厮都穿成了这样,竟然还好意思抢自己的伞,脸皮都给狗吃了吧。
第194章 论脸皮薄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