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陷入了沉默。
贺权脚尖状似不经意的碰了下桌子，发出‘叮当一声响，小赵的身子随之颤栗了下，瞳孔收缩，目光条件反射的扫向发出声响的位置。
这是人处在极度紧张状态下，才会有的反应。
贺权神情更放松了，他继续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件案子从审理到现在，你的前妻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当时用的理由是……出差？”
这一次，小赵没有丝毫犹豫就承认了；大概是因为离婚了，心里受的伤太深。
“没错，那天在这里的人是小丽，我前妻，”他身体往后靠，脸上的神情有些灰败，右手抬起来，将头发整体往后撸了下，“她说她胆小，害怕接受警察的盘问，便跟我商量了这件事，我心想这问题也不大，便答应了。”
贺权抿唇，示意姜淮开始记录，嘴上道：“麻烦你回忆一下她当时和你说的每一句话。”
小赵头微微仰着，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微微出神，陷入了回忆。他想了好一会，缓慢开口，语气里早没了最开始的烦躁与愤怒。
“那段时间我们正好在冷战，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那么温柔的和我说过话了。”小赵眼睛里蒙上一层白翳，“她捏着我的手，说：‘曲明，我好怕，这件事都怪我，如果我不在楼下打麻将而是待在家里，就不会出这种事了，都怪我。她一边说一边哭，看起来很可怜。”
小赵笑了声，声音有些不正常。姜淮察觉到什么，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眼角似乎有液体滚落了下来，他想起小赵的处境，一时间也替他感到可惜。小赵现在应该算是孤家寡人一个了吧？
小赵继续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说，我那么喜欢她，我怎么肯怪她。”
姜淮心想，没想到还是个痴情的男人，难怪离婚一个月了，还没走出来。
小赵将那天小丽对自己说的话完完整整的复述了一遍。贺权抿唇思索了会，还是决定把刀子戳进小赵的心窝子里。
“你刚才说，你发现你前妻有外遇？能告诉我你都看见了什么吗？”
姜淮默默的将纸巾盒递给了小赵。
小赵扯了两张纸巾，摁在眼睛上面。他手背微微颤栗，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姜淮将头别开，他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他都要落泪了。贺队也太坚强太冷血了，这种时候还能绷！一点反应都没有！以后就是有姑娘喜欢上他，也要被他冷走吧？他突然开始担心贺队的下半辈子了，该不会孤独终老吧？
小赵情绪稍稍缓解了些，便再次开口：“有一次我到麻将室找她看见的。”
贺权：“详细一点。”
姜淮不忍直视，这肯定是要孤独终老没跑了。
小赵深吸了一口气，将打湿的纸巾扔在垃圾桶里。没了遮挡，他泛红的双眼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姜淮心中叹息，堂堂七尺男人，在两个陌生男人面前完全控制不住眼泪，小赵肯定对小丽感情很深吧。
小赵：“应该是她的牌友，看起来要比我年轻些，长得白白净净的跟小白脸似的，两人搂在一起……”他极短暂的哽咽出声了一下，又低下头去，两只手盖住脸，无声呜咽。
姜淮又叹了口气。
小赵缓了一会儿，又道：“不止一次，还有一次，我看见那个男的给她钱，厚厚的两扎，应该是两万块钱吧。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我们两个走不远了，大概我是犯贱吧，一定要被她糟践到一点尊严都不留，尽管这样，我还是不愿意放弃不肯让她走，我总觉得，只要自己有钱了，她就会回心转意……”
“我是想和她好好过日子的……”
他用手臂胡乱擦了下眼睛，声音已经完全哑了：“可她就是要和我离婚，我什么都给她了，她一点留恋都没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她真的就一点也不在乎吗？”
贺权：“你现在还能联系上她吗？”
小赵长长出了口气，是那种属于哭泣之后的喘息，摇头：“她不接我电话。”
“那你知道她现在的地址吗？”
“她没跟我说过，离婚之后就没再见过面，我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
走出老赵家门时，姜淮心情很复杂，他真没想到，真能从一双拖鞋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更替小赵感到惋惜，真情错付，没有得到相应的回应，更没有得到珍惜。
两人都很沉默，各自思考着什么。
出了小区，姜淮
第一百一十五章 感情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