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卫燕归怎么不知道该怎么启齿，盯着自己的脚下看了半天。反倒是柳月苍先出声了，“你被我抓进御雪司的那天晚上，李夫人遇见了武安侯。”
李霁脚下突然踉跄了一步，整个脑袋像是被石头轮流地砸下来，一下一下的锥痛。又突然间，像是有万千根细针一样，一下一下地刺激着他的脑袋。他猛地抱紧了头，蜷缩到墙角，将头狠狠地撞向石头。
卫燕归见状，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她一口气冲到李府的厨房里，拿了一把刀出来。
“这件事我也得负责任，那天晚上我只顾着想办法救你，没有把李夫人送回府邸。她一个弱女子，那么晚了，还要自己回去，是我想得不周到，是我对不起你。李霁，如果你是个男人，你还爱着李夫人，那你站起来杀了我吧，为你夫人报仇。”
她知道李霁已经崩溃，如果这个时候不让他发泄出来，这个人从此以后可能就直接废了。
卫燕归想不到好的办法，只能这样子逼着李霁。
李霁真的快崩溃了，他满脑子里都是李夫人的音容笑貌，刀伸过来的时候他便直接接住了。柳月苍见状，往前垮了一大步将卫燕归拦到自己背后去。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起源还在他的身上，怎么能让卫燕归替他受罪。
李霁站起来，充血的目光死死盯着柳月苍，那样子像是要把他吃了。
卫燕归在后面使劲地推着柳月苍，奈何柳月苍大掌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弹半分。她看到李霁目眦欲裂，一双眸子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又举起了菜刀，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
人在极度绝望悲伤的时候，是压根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
“柳月苍……”
刀挥下的时候，她惊叫出声。
然，眼前并没有出现血花四溅，人头落地的惨状，只是看到李霁将刀砍到了旁边一棵树上。那棵树还是颗树苗，就这样被他给劈断了。但是树上枝繁叶茂，一下子砸下来，还是砸得她身体生疼生疼的。但是大部分地方都被柳月苍给挡住了，因而没有受重伤。
李霁神情突然间变得平静，像是刚刚掀起过滔天巨浪才平静下来的大海一样，他站得笔直挺拔，如同一棵松树。
可大海上怎么可能没有风浪，平静也是暂时的而已。
过了一阵，李霁将刀还给卫燕归，让她替自己保管着，自己回了屋子，背着李夫人的尸体平稳有力的走了出来。这个样子的他，非但没让人觉得放心，反而更担心起来。
卫燕归和柳月苍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跟着他，亦步亦趋地到了一处树林里。树林里堆积着高低不平的山丘，有的立着墓碑，有的没有。他们到了一处刻有“李霁之父”字样的墓碑旁边。
李霁将李夫人放了下来，拿着铁锹开始挖坑，他的动作极快，不过一会就挖好了一个坑。
李家并没有什么亲戚，只有李夫人家有兄弟姐妹，但是李霁压根没准备告诉他们李夫人的事。他知道，自己走后，会有人告诉他们，他们会来看看李夫人，会给李夫人烧纸，便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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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杀武安侯[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