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夭很给面子地笑了笑,“我知道,人不是他叫的。”
但喝醉是真的。
他酒量应该不错,也不知怎么就被灌醉了。
薄成怕陶夭一个人架不过来,想去帮忙,她摆手说不用,微微俯下身,硬生生把时千拖起来。
力道太大,男人庞大的身躯完全压住了她。
浓浓的酒味袭来。
陶夭屏着呼吸,撩了撩耳边的发,继续架人。
走路不稳,有人扶了一把,担忧地望了眼这个看似瘦弱力量却不小的女人。
也有好事者凑过来,“千哥,这是你刚才喊的三妹吗?”
时千头埋在陶夭的肩膀上,没说话,半醉半迷糊。
陶夭唇动了动,喉间有股说不出的阻塞感。
薄成跟着她后面顺手带了一把,“我送你们下去吧。”
“不用。”
“夜色人多乱,你们一个女人一个醉鬼被寻上了怎么办?”
“哪来的醉鬼?”
她笑问,在对方微诧的目光中缓缓带人离开。
时千身躯的力量并没有完全压在她的身上,有点自控力,走进电梯,他已经勉强站稳,手抵着墙,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我心情……不好,才,喝那么多。”
她没说话。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她嗯了一声。
“因为我发现我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喜欢你,但你呢……无动于衷。”
嗓音低哑蛊惑地在她耳边像流水一般的陈述。
他低头,下巴抵着她的脸颊,浓重的酒味扑来,她也仍然无动于衷。
“我和你的三妹长得像吗?”她忽然问。
男人没说话,抬手,摸着电梯的按钮。
感觉到电梯的下沉,他撩唇笑了笑,“不像,一点也不像。”
“奶奶说过像。”
“那是她老人家眼花。”男人抬手将她腰身搂着,呼出的气体萦绕在两人之间,“也许,可能,眼睛都很灵动,才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
灵动是什么鬼。
她不知什么时候低骂了句。
好容易来到车旁,陶夭让时千扶着车,她翻包找钥匙。
男人老实不到三秒,手摸索着上来了,抱住她,紧紧的。
“你觉得郁少和晴儿的感情是不是很复杂,两人很不容易走到一块儿?”陶夭握紧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夜色朦胧,沉迷于此,两人隔得极近,呼吸着彼此的空气。
时千手慢慢地放下,嗓音在这样的氛围中更显的懒散,“是很不容易。”
而且还未必能走到一块儿。
“但我们容易,见面领证结婚,也可以谈谈情说说爱,但永远没有他们经历过分开磨难的的感情坚固。”
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一双黑白分明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语气认真。
男人过了很久,明白过来。
说他们太平淡了。
好像也是,她这样的性子,没有因为他和某个女人的纠缠而吵架闹离婚。
陶夭已经找到钥匙了。
滴的一声解开锁,她先坐上车,然后等时千上车。
有的感情也像上车一样,先后次序并不重要,最后都在车上,以后也许遇到不平的路,但终能抵达远方。
前提是,没有人下车。
回到家,陶夭把时千扶到沙发上,还没撒手,整个人就被他扑倒,双腿被他膝盖抵压着。
她睫毛动了动,“没醉?”
“你不是知道吗?”男人徐徐地低笑了声,大手扣住她的下巴。
“猜到和确定是两码事。”
要是确定他没醉的话,她闲得没事干去扶他?
“我很贱吗?”他笑问,手的力道加大,几乎要把她的下巴捏出一道红印子,“贱到你因为一个被人送的戒指,就答应和我好好过,照顾我?”
陶夭皱了皱眉,想起之前和时母吃饭那次。
定了定神,她慢慢陈述:“你妈是这样说的,好好过,不离婚,抓住你的心。你觉得我在一个长辈面前,面对这些话要回答一个不字?”
“你可以给她肯定回答,可以说你爱我,你自愿和我过的。”
而不是因为一枚破戒指。
陶夭被他压着,语气不是很足,只能细细弱弱地说道:“好,是我错了,我应该那么说,你先放开我,我疼。”
疼?他现在浑身上下都疼。
她其实没那么有原则,因为戒指答应别人的条件,也因为疼痛而向他低头。
那个时候时千不知道,在感情面前,原则算个鸟。
但他现在,压着她,房间里昏昏暗暗的只有别人家的灯光反射进来,黑暗中的瞳眸像是燃烧静静的蓝色火焰,将她烧着也自燃着。
他松开了她。
陶夭感觉到下巴的疼痛,骨头像是松散了似的。
时千站在旁边,颀长的身子清贵优雅,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低笑,“我如果不让你去拍那个戒指,你会怎么样?”
陶夭摸了摸下巴,慢慢地起身,面对他冷峻的气息丝毫不紊乱,“不知道,但你不会。”
“如果呢。”
“你可以试试。”
男人的薄唇淡淡勾起弧度,她这是在威胁?
英俊深刻的脸面无表情,转过身,啪地一声燃着了手上的烟蒂,在沉暗夜色中亮起星点的光芒。
陶夭稍稍睁大眸,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心中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第83章 我和你的三妹长得像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