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别把事儿乱派到她身上。她虽然有些小聪明,但绝对不至于做惹恼林姜的事。”
燕绥之轻哼,“你这是在替她说话?南丞,我记得当时她找人绑架了林姜,你为了替她开脱,让她装失忆,还说她怀了孩子。”
“说起来惭愧,”南丞一脸的正经,完全看不出羞愧之色。
“失忆是她自己闹得,怀孕也是迟早的事,我就是给提前了那么一段时间,想必舅舅也能理解。”
燕绥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你倒是很有自信,认为她一定能给你生孩子。”
“作为男人,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燕绥之可看不惯他这自以为是的模样,就狠狠戳醒他,“南丞,我看未必。”
霍南丞咬牙切齿,“一定能,舅舅您就看着吧。”
“赌?”
“可以。”
“那就赌你们霍家的股权,输了你把你妈妈的那部分给我。”
霍南丞点头,“那舅舅输了呢?”
“给你燕家你妈妈的那一份儿。”
“舅舅,帐不是你那么算的,你这赌注可是稳赚不赔呀,你还以为我是几岁的孩子吗?”
燕绥之呵呵哒,“我忘了,你不是5岁,我也骗不了你手里的零花钱。那你说,要赌什么。”
“赌舅舅替我做一件事,无论什么。”
看懂了他眼里的狠砺和执着,燕绥之愣了愣,最后说好。
“那舅舅就记住吧,现在你要做的事情是好好陪着姜姜,别的事我来处理。”
燕绥之收敛起脸上不羁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许我会带姜姜去国外治疗,这段时间是我的不对。因为她逼我逼的太紧,我才……算了,说这些也没用。”
霍南丞心里忽然有了个荒诞的想法,他知道不该他开这个口,却又忍不住问:“你到底爱不爱她?”
男人的回答只是一句冷哼,好像在警告他,这不是该他问的。
霍南丞也知道他不该,可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复杂,如果不厘清这里面的各种关系,怕是后面……会出更大的问题。
他走回夏微澜的病房,开门前想到霍居安那个糟心的玩意儿,手不由的迟疑了一下。
好在屋里还是夏微澜一个人,她已经梳洗完毕,正在吃粥。
霍居安带来的粥早就给他扔了,她现在吃的当然是他带来的。
这让他感觉到安慰,伸手给她倒了杯水,“给。”
夏微澜眼皮都懒得抬,但出于礼貌,还是说了声谢谢。
这声谢谢他听的很刺耳,他可是看到了,霍居安为她做这个那个,她可没这么客气过。
“澜澜,你我是夫妻,你不必如此。”
她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含笑,“都说至亲至疏是夫妻,更何况我们这样的夫妻,还是客气点好。”
“我们哪样?”
他心里不舒服,总觉得她在刺他。
夏微澜把纸巾揉成团儿,在手里揉捏着,“非要我说吗?”
不等他回答,她接着说:“其实那天我看到你了,你从宾利上下来,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我以为你是为了我来——”
他心里就像给堵上了一团湿棉花,闷哒哒的等她把话说下去。
她却嘎然而止,转头看着窗外,嘴角掠起一丝薄薄的笑容,“这样的夫妻,你还让我奢求什么。”
她苍白的脸落在阳光里,白的几乎透明,而她的神情淡淡的,淡的就像天边那几丝流云。
不安的感觉又出现了,霍南丞有种错觉,觉得她就是那流云,好像一眨眼就会消失不见了。
他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压下了心中的不安。
“澜澜,对不起。”
这个时候说对不起,有个毛线用。
夏微澜笑了笑,“要是你真觉得对不起我,不如出去,我看到你就烦。”
“那我离着你远点。”说完,他动手收拾东西。
夏微澜冷眼看着他把保温饭盒和碗拿去洗手间,眼底再无波澜。
其实也不是什么九死不悔的爱情,该来的时候来,该没的时候也就没了。
霍南丞把碗刷洗干净,出来后对她说:“换一个VIP,我们不是住不起。”
夏微澜拒绝了,“不用,我过不了多久就要出院,不用这么麻烦。”
“那也行。你想吃什么水果,我……”
他发现,屋里并没有水果。就硬生生的改了口,“我让人去买。”
“不必了,我不想吃。”
被拒绝了,霍南丞也就没再没话找话,他找了个地方坐下,静静看着她。
夏微澜也不是个薄脸皮的,他既然不想走那就在那里呆着好了,反正他早晚得走。
忽然,他问她,“你的——月经还没走?”
她本来心里就有事儿,给他这么一问顿时膛目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以为她是害羞了,就解释,“我不是——就刚才在洗手间看到带血的卫生棉。按理说你的经期已经过去了,会不会车祸对身体造成了什么影响,最好做个B超看一下。”
“不用,我好的很,医生给检查了。”
她一口否决,霍南丞也不再说什么,安静的坐在那儿。
夏微澜这次却做不到佛系了,她简直觉得他在屋里连空气也变得不好起来。
就在她要爆发的时候,有人来敲门,霍南丞忙去开门,是钟亮。
钟亮往屋里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林姜小姐醒过来了,她想要见您。”
霍南丞一听眼睛就亮了,他刚要走,又想起什么,先让钟亮离开。
走到床边,他对夏微澜说:“林姜醒了,我过去看一下。”
夏微澜淡淡的说:“你不需要跟我说。”
他捏了捏她的手,这才转身离开。
等他人一走,夏微澜脸上的平静立刻就没有了,她一脸的阴沉,眼神都变得凌厉起来。
她要的就是林姜醒过来,要是她死了,还怎么玩?
此时,在林姜的病房外面,乱成一团。
她醒来后,父母丈夫谁也不见,偏偏要见霍南丞。
林姜的母亲关荷又哭了,她其实有些怕女人这样遭到女婿的厌弃,可她性子柔弱,除了哭也不知道干什么。
燕绥之不胜其烦,他对林钊说:“您先带岳母去休息一下。”
林钊也觉得关荷这样不妥,就拉着她往外走,“我们去喝咖啡。”
“喝什么咖啡?你一点都不关心女儿。姜姜可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呀,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林钊很无奈,“她这不是好了吗?你的身体也不好,别哭了,乖。”
这夫妻两个人结婚快三十年了,倒是感情好的很。关荷性子柔弱天真,林钊一直拿她当女儿宠着。
一般别人都感叹他们老夫老妻让人羡慕,燕绥之却没大有感觉,他不喜欢女人跟菟丝花一样缠绕着男人。相反的,他觉得女人该独立,就像夏微澜那样的。
“舅舅。”霍南丞走过来,他脸色不好,眼底带着淡淡的倦色。
燕绥之指着门,“进去吧,吵着要见你。”
霍南丞看着他,“你别多心,她找我也许是因为车祸的事。”
“我没多心,我怕你媳妇多心。”
霍南丞心里虚,没跟他呈口舌之利,打开房门走进去。
一见到他,林姜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
她挣扎着想要去抓霍南丞的手,“阿丞,阿丞,她人呢,死了没有?”
霍南丞眉心一皱,他没想到林姜第一句是问他这个。
“没有,你放心,前面车子里的人是轻伤。”
“轻伤?怎么会是轻伤?”
霍南丞眉骨一跳,“姜姜,你在说什么?”
林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我没别的意思。我是害怕,怕她伤势太重了。阿丞,她也在这家医院吗?燕绥之有没有见到她?”
霍南丞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发浓重,他沉声问她,“你知道你撞的人是谁吗?”
“慕柒呀,我看到她在那辆车子上。”
“不是,姜姜,那个人是夏微澜。慕柒是她的客户,俩个人刚吃完饭,澜澜开车离开,你闯红灯追上去。现在你说,你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第90章 我怕你媳妇儿多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