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她妈的，”近卫队长说道，一面把绑着伽西莫多的皮带系得更紧了些，“我没有好好看牢那个□□。”
“您要干什么呀，队长？”一个兵士说道，“会唱歌的鸟儿已经飞掉了，蝙蝠还留在这儿。”
“去，把他扔到孚罗韩·巴尔倍第昂①阁下那儿去。”近卫队长嫌恶地看了地上的驼背一眼，不耐烦地答道。
此时，克洛德孚罗洛确认没有人认出他，也没有人要来追他，才慢慢放下脚步，感到失落和愤恨。
该死，本来差点能到手了，真是多管闲事啊近卫队长，一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还玩起英雄救美的游戏来了，他在心里暗嘲。
下次，下次一定可以，他这样想着，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帮手已经被捉走了。
真是……他内心尽管不甘，却也没想着去赎回义子，在他看来，这种有损名誉的事他可不能干，要知道，伽西莫多虽然算是他的人，但直接找人赎回伽西莫多，不就是间接承认自己才是这事的主使了吗？况且他与孚罗韩·巴尔倍第昂素无交情，他可不会硬着头皮和那人硬攀关系。
不过是几顿鞭子罢了，他心里颇为不屑，想也没有必要去白费那一趟功夫，他这样想着，对义子的漠视竟也变得心安理得起来。
爱斯梅拉达。他心里一遍遍默念着这个名字，走回了钟楼的小密室，就这样继续进行着着他与世无争的炼金术实验。
次日，沙特雷法庭预审官孚罗韩·巴尔倍第昂主持的民事裁判与刑事审判法庭上。
孚罗韩·巴尔倍第昂阁下坐在总督桌子前面两堆案卷当中，两肘支着头，脚遮在棕色呢料袍子的后幅边上，白羊羔皮衣领围住脸孔，眉毛好像锁在一起，眼睛粗鲁地闪动着，衣领神气地托着他两颊的肥肉，那两块肉一直垂到双下巴底下。
在他看来，一位预审官只要装出在倾听的样子就行了，他自己是很符合这个条件的——严格审判最为紧要的条件，因为任何声音都打扰不了他，他是个聋子。
然而，有个人可不会包容他这令人称赞的残缺：若望·孚罗洛，这个昨天在司法厅起哄的学生，这个游荡鬼，在巴黎到处都看得见他，只是在教授们的座椅前除外。
“你看，”他低声向同伴罗班·普斯潘说，那个同伴看见眼前展开的景象，正在咧着嘴笑。“那不是新市场的漂亮懒姑娘让内东·比宋吗？用我的灵魂担保，他会判她的罪呢，那老家伙！他准没长耳朵，也没长眼睛！因为她戴了两串珠子，就罚了她十五苏零四个德尼埃……老天作证！出罚款！出罚款！啊，那猴子般的老法官，又聋又蠢！”
“得啦，好！又是一个可爱的女人！是蒂波·拉·蒂波德，一点不错！就因为她是从格拉蒂尼街来的吧！那个小伙子是谁呀？纪埃弗华·马朋，弓箭队里的一个。因为他咒骂上帝啦。出罚款，拉·蒂波德！出罚款，纪埃弗华！两人都得出罚款！那个聋老头！他把两件事搅混了！他八成会判那姑娘咒骂的罪，判那个兵士□□的罪！”
“注意，罗班·普斯潘！他们领进来的是什么人呀？那么多的军警！就像一群猎犬似的。来了一头野猪！来了一个，罗班，来了一个！还是一个挺漂亮的呢！天晓得，原来是我们昨天的王子，我们的愚人王，我们的敲钟人，我们的独眼，我们的驼背，我们的丑八怪！原来是伽西莫多！……”
是，千真万确，被一群军警扣押进来的，就是伽西莫多。
那是被捆绑着监视着的伽西莫多，围着他的军警是由候补骑士亲自带领的。骑士穿着胸前绣法兰西纹章背后绣巴黎纹章的衣服，伽西莫多则除了自己的丑陋之外一无所有。单凭这一点就能说明人们为什么剑拔弩张了。他沮丧、安静、不出一声。他只是偶尔对捆着他的绳索愤怒地看上一眼。
若望倒是不吝惜他那浅薄的悲悯，因为那本就不值钱，不过总归是他的兴奋和幸灾乐祸的情绪占了上风。
“天哪，他犯了什么罪啦？我的副主教哥哥不会还不知道吧？”
第 6 章 六、美丽羔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