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岐黄医官携书册求见天帝，见邝露侍立于一旁，便知无需隐瞒此人，因此便直言查阅结果。“此症六界间较为少见，臣查遍医书，于先师手记中发现有几例记载，其中只有两例为仙家，其余均为下界凡人。”
“还请医官详述”
“仙家其中一例是见于鸟族之中。鸟族有黄莺一属，先帝征战六界时，出力颇多，死伤也最为惨重，其中一兵士有一遗腹子，寄养于亲戚名下，黄莺多擅歌喉，此子嗓音却天生嘶哑，难以言语，因此从小便独身一人，只得一个老仆照顾，有一日老仆不慎冲撞了族中贵人，被活活打死，那孩子激愤之下，竟然口内流血，喊出声来，更是将那贵人重伤至死，逃出翼渺洲，东躲西藏之下，恰巧碰到先师，先师怜其身世，便留他于身边治伤。”
医官稍作停顿，继续言道“其他的伤都好说，唯独此子每逢深夜便浑身骤生冰寒，也是起始于额间心口，遍布周身，心神无法自控，症状最严重时，连人形也无法保持，查遍全身也找不出原因。后来怀疑是心魔，可只是情绪无法自控，性情却未改。先师只能以火属丹药缓解其症状，好在黄莺为火性体质，配合宁神之药效果还好。”
“那后来呢？可治好了？”
“治好了，先师见那少年实在痛苦，且逐渐虚弱，丹药亦不是长久之计，根据当时情状，推测应是受老仆之死刺激引起的心境之疾，心境破碎，神思无所系，兼之身受重伤，引发寒冷之感，仙者又有灵力在身，灵力被心境引动，故而生寒。”
医官抬手顺顺胡子，继续往下说，“先师于手记中记载的心境寒毒有两个解法，一是废去灵力，冰霜是灵力所结，没有灵力，自然就不会被灵力反噬。只不过此法治标不治本，寒毒虽能解，心境之疾却无法医，好在心境之疾无碍性命，此法也算有可取之处。”
“那第二种呢？”
“浮梦丹。”
“是啊，浮梦丹……前尘往事，皆如梦去，一梦醒来，便是新生。”润玉喃喃低语。
殿内一时寂然，良久，润玉才涩然开口问道“那黄莺选的哪种方法？”
医官答“第二种，”“那少年言世上已无亲人，大仇已报，此生无所求，愿服下浮梦丹，跟随服侍先师，以报救命之恩。”
“那还有一例呢？”
“那一例在南海，南海鲛人族少主与北海水君幼女订有婚约，两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那幼女被长姐所妒，设计骗她进入了妖界之外的雷霆风暴中，欲夺婚约，可鲛人族少主却坚决不肯换人，宁可娶个牌位为妻，那少主为人果决，暗中查清原因后亲手杀了水君长女为未婚妻报仇。当时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南北两海族差点打起来，那少主回去之后便因伤重引发心境寒毒，南海水君还请太上老君去看过，却是无计可施，鲛人多为水性体质，连抗寒的火属丹药都不好多用，如此硬撑了一月有余，伤重将死，那少主不愿再忍受冰寒之苦，也不愿吃浮梦丹，就偷偷一人来到北海，投入未婚妻殒身的雷霆风暴中。”
“也是侥幸，两人被卷入之处恰好为风暴薄弱之处，一番波折之后，都被甩入妖界一个山谷之中，那幼女在谷中养伤数月，本正想办法出去，恰好遇到未婚夫被甩进来，二人自是欢喜无限。那少主自知时日无多，便想护着未婚妻冲出去，他未婚妻却执意陪着他。说来也怪，自从两人相遇，那少主的寒毒却是一日比一日减轻，后来二人便在谷中成婚，数月后，等到鲛人少主身上伤好时，寒毒早已不再发作。二人趁着一日风暴稍缓，便一起重归南海。”
“先师受命为鲛人族少主调养身体，见此奇事，不免多问了些，那少主言道心境寒毒毒发之时，未婚妻不顾冰寒，为他取暖，每逢肌肤相触之时，便觉寒毒稍缓，是以二人就在谷中成婚，婚后琴瑟和谐，寒毒便一日比一日轻。因此先师推测，当是那北海幼女为少主心系之人，二人劫后重逢，肌肤抚慰之下，缓解了心疾，这才有了生机。”
“其它几例都在凡间，”岐黄医官继续说道，“先师对此症颇为好奇，便于周游各界之时着意查访，其余几界中
第 4 章 第三章 寒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