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怕是做梦吧，要不你再打我一下？”大牛一边咽口水，一边疯狂的用衣袖擦自己的口水。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肉，庄户小半年没吃过肉，见到这样的情形，王元芳心里也很难受。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庄主无能，下面的庄户再怎么样也无法富裕。
不过这一切都变了，从今天开始，就将变得不一样。有第一笔钱入账，王元芳相信很快就有第二笔，实在不行就卖酒。
指挥众人把农具和肉抬出去，一路上庄户们眼睛都是红的。
庄子上的窘迫很快凸显，十五户凑在一起，没凑出个大锅，王元芳自己的家里也没大锅。
“烤，少爷教你们！”
活人还能被尿憋死，王元芳手一挥，直接带头拿起刀就开始剁肉。
庄户在他的带动下，一个个嬉笑着加入到分割行列，仅有的五个孩童围绕众人绕圈，女人们都被打发去捡柴火。
夜色逐渐暗淡，忙碌一个时辰，肉才烤上，为此王元芳把最后一点零钱，全部用来买调味品。
也不用餐具，大家就围绕在火堆旁边，一边烤一边吃，气氛十分热闹。
距离庄子百米之外，一行人行色匆匆。
当头走在前面的李渊神色飞扬，跟在身后的李世民等人脸色就不太好。
前段时间李渊身体一直不好，这几日身体刚恢复，就拉着一帮人出来郊游。
游着游着，一行人就来到了渭水河，在上渭水桥的时候，这心情大家都不一样。
李渊是感慨，李世民是高兴，结果在渭水桥上耽搁了一段时间，回宫天色已经晚了。
还没靠近庄子，里面火热的景象就被众人尽收眼底，一群人围坐在篝火旁边，有人在跳舞，孩子们在嬉戏，和之前看到庄子景象完全不一样。
“这什么香味，怎么这么香？”
李渊侧着身体猛嗅一口，一股浓烈的烤肉味伴随酒香随风飘来。
放了大量的香料在里面，那烤肉已经成了绝世佳肴。
不仅李渊闻到了这股味道，站在他身侧的李世民也闻到了，奇怪的香味还有一丝火辣的呛人气息。
“似乎是在烤肉，这庄子日子过的很好。”
李渊白了一眼李世民，背着手往里面走，这不是废话么，吃得起肉的，日子能过的差。
李世民自讨没趣，低头哼了一声，也跟着李渊往里面走。
穿过篱笆做的围墙和门户，庄子里面的一切尽收眼底，李世民忍不住哼哧哼哧笑出声。
这就是李渊口中说的过的不错。
整个庄子破破烂烂，两排住房大多都是茅草和黄土糊起来的，很多屋顶都少了一半。再看庄户们穿的衣服，少的十几个补丁，多的三四十个补丁。
李渊森然回头，盯着发笑的李世民一顿猛瞅，“这就是你治下的“盛世”！”
李世民自知失态，赶忙收起笑容，虽然打突厥赢了，为此大唐付出的也很多，穷已经成了主旋律。
旁边长孙皇后走上前，伸手握住李世民的手，轻柔的安慰一声，“二郎做的已经很好，没有安定，哪来的盛世。”
李渊和李世民同时沉默，两人看向场地中间，庄户们脸上的笑意不是假的。
“老丈你好。”
王元芳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走进庄子，看到前面领头的两人气度不凡，一直没敢上前搭话。直到李渊走到庄户附近，他才站起身给众人行礼。
李渊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周围庄户身上穿的破烂，王元芳身上倒是华丽。
“打扰了，今日天气不错，出来踏青，一时间留恋美景忘记时辰，刚巧见到庄内热闹，忍不住过来凑上一杯。”
李渊眼尖，见到庄户面前基本上都有个碗，周围还有十来个酒坛，那浓烈的酒香就是从酒坛散发而来。
来蹭酒的？
王元芳没在意，只要不是有敌意就好，一杯酒就一杯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丈，酒可以，只是这器具有些不便，庄子穷，只有一些碗，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过来一起坐。”
庄子里面有碗都是奇迹，王元芳事先打了个招呼，古人最在意面子，要是喝酒的时候拿出破碗对方不高兴，还不如早早回绝。
李渊今天心情好，也不在意什么碗破不破，就想看看这酒是什么，居然散发出如此浓烈的香味。
在王元芳的引导下，几人来到原来他坐的地方，见到地上的草席，李世民眼色古怪，在王元芳身上停留一会，望向篝火上的烤肉。
“福伯，给几位贵客先来碗骨头汤，再来点饺子垫垫肚子。”
“少爷等等，老奴这就去，几位稍等。”福伯麻溜的跑到一旁瓦罐旁边，驱赶走围绕在周围转圈的孩童们，“一边去，一边去，当心烫着，都去吃肉去。”
李世民听闻这话就惊奇，看王元芳的样子应该是主家，这管事也是主家，对庄户居然这么好。
一人一碗骨头汤饺子，原本给娃娃们吃的，现在庄户们只能继续现包饺子，还好面粉准备的多。
汤上桌，惊讶的不仅是李世民，李渊端着碗仔细端详，确认过的眼神，是没吃过的。
“这是何物？”
骨头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汤很浓也很白，饺子和小船一样漂浮在汤上面，雪白的饺子配上雪白的汤，外加散发的香味，直刺人味蕾。
李渊第一次失态的咽了口口水，旁边王元芳急忙递上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介绍，“几位抱歉，原本准备给娃娃们吃的，没准备多少，你们先吃着垫垫肚子，等下不够还有烤肉和烤饼。”
“无妨，无妨，这叫饺子？”
李渊接过筷子，伸手就去夹饺子，饺子滑溜的和泥鳅一样，没顺着他的意，让他十分难堪。
还好旁边长孙皇后贤惠，走到李渊身边，素手轻抬，帮他夹起一个饺子放到旁边的碗里面。
另外一个碗是放的醋和剁椒，这些都不贵，王元芳就顺手买了点。
“好吃！”
“这为何这么多油？给他们吃这些，岂不是浪费？”
一口饺子下肚，油脂恨不得顺着嗓子眼冒出来，李渊顿时打了个嗝。
第2章 欠债的才是大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