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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人邀约出京见友,怎奈你母妃半路身子不适,想起你福康姑母有处庄子在这,便送她过来歇个脚,没想到你们今日来庄子。”
怿儿不知福康邀请自己来庄子,可见福康不想让他知晓。
齐王随口捏造个理由。
裴永怿没多想,父王平日也常出门会友,带着母妃亦是常有。
“母妃身子如何?”
“头疼的老毛病了,你空了去看看她,父王那边推不得,马上要走。”
这么急?
裴永怿点头:“我会照顾母妃,父王不必挂心。”
“嗯。”
“父王…您身体不适吗?”裴永怿忍不住问道。
父王的状态有些奇怪。
齐王捏了捏眉头:“昨日看书入迷,睡得晚精神不济。”
“父王要注意休息。”
齐王鼻子一酸,差点忍不住落泪。
今日一面,他们父子即是永别,希望吾儿今后顺遂,无病无灾。
“我的约快迟了,照看好你母妃。”
齐王说完直接转身大步离开。
裴永怿望着他的背影,莫名感受到一股悲怆。
错觉吧?
裴宝珠拍了拍他肩膀:“永怿,我去送送你父王。”
“你母妃那里我让宋先生去瞧瞧,等义安好转你们两个再过去。”
“好的姑母。”裴永怿乖巧点头。
他自己一个人顾不开两头,他单独过去母妃不见彤彤反而惹她担忧。
——
齐王走出老远,直到裴永怿看不见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裴宝珠跟着站定。
“齐王兄,你当真想好了?”
齐王苦笑:“福康,我有选择吗?”
裴宝珠看了眼长满高树的,“后山风景不错。”
“福康,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齐王兄长,一定要找最高的地方啊。”
齐王:“……”说的话很扎心。
裴宝珠目送他一步步消失在密林。
走向隐蔽的小路。
“表哥,您都看见了吧。”
一身不起眼便装的永熙帝哼了声,“他说不得在赌。”
赌那杯酒没毒,却拿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表哥说的也有可能。”
切,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看清齐王兄。
不然他早给出指令了,不过也可能他想进一步试探齐王兄长。
“走吧,表哥要收复齐王兄,要第一时间出现不是?”
“……”
齐王找到最高的地方,那里有一块凸出的巨石,齐王向下望了眼高度,跳下去肯定死透。
他深吸口气,闭着眼睛张开双臂一跃而下。
风吹得他脸生疼,他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呼”耳边是巨大的风声。
咚一声闷响,停止掉落。
齐王满头冷汗,哪怕做好心理准备,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恐惧。
他睁开眼。
整个人悬在半空,他被张网兜住。
嗯?怎么回事?
网被拉上去。
齐王懵逼,他被救了?
他身体激动的颤抖,这般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裴宝珠蹲在地上,用小刀划破网兜,“齐王兄受惊了。”
齐王毫不犹豫地跳崖,这下表哥心里舒坦了吧。
看清站在面前的人,齐王瞳孔猛地收缩,跪在地上恭敬地请安:“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齐王兄长可要铭记陛下恩情啊。”裴宝珠意有所指。
齐王接到讯号,连忙叩头:“陛下,臣自知先前做下错事罪该万死,陛下仁慈饶了臣一命,臣必当对您马首是瞻,将功补过!”
永熙帝笑眯眯,“齐王兄言重了,朕知你的顾虑,对朕隐瞒情有可原,如今已见到齐王兄长的决心,以后你就是自己人。”
裴宝珠面上跟着笑,心里腹诽:说到底你是看重齐王兄的能力还有齐王府的兵械。
又担心齐王兄不肯真心臣服,所以搞出这么个鸿门宴。
她瞥了眼鼻涕横流的齐王,不过十分有效!
裴宝珠摇了摇头。
“表哥,王嫂身体不适,福康理应去探望,不陪您二位了。”
永熙帝挥挥手:“朕与齐王兄有事要谈,等下直接回城,齐王妃跟永怿跟着你一起回。”
裴宝珠应了好,扭头看向齐王:“齐王兄可信得过福康?”
齐王:“有劳福康。”
他懊恼过太信任福康,没有质疑她留怿儿在郡主府的原因。
但他从没觉得福康会伤害怿儿。
福康见到他的态度一直很轻松,没有半点压迫感,多次暗示陛下无心杀他,而他自己吓自己,觉得必死无疑。
哎,不对,要不是他下定决心跳崖,说不得现在面对的就不是和颜悦色的陛下,而是一杯毒酒了。
——
裴宝珠直接去了齐王妃休息的屋子。
“王嫂,您身子可有好些?”
“福康…”靠在榻上的齐王妃欲起身。
裴宝珠按住她:“王嫂身体不适莫要乱动。”
“我身子好多了,还让你跑一趟。”
“王嫂与齐王兄是受福康的邀请来到庄子上,福康自然要负责。”
齐王妃欲言又止,道:“福康见过殿下?”
裴宝珠点头:“齐王兄有急事回京城去了,临走之前告诉福康王嫂身体不舒服,让福康照看您,到时带着你跟永怿一起回去。”
齐王妃笑容滞了下,“王爷有急事啊…”她神情有一丝恍惚:“不知他可否说什么时候回府?”
裴宝珠深深看了她一眼。
呀,齐王兄这位妻子直觉十分敏锐啊。
齐王妃浑身发冷,牙齿好像冻住。
裴宝珠见她脸色白了,语气柔和起来:“嫂子跟王兄感情真好。”
“别担心,若王嫂今日回城,晚上就能见到王兄,不过福康想着难得来趟庄子,自然要玩的尽兴,至少也要等王嫂的身体好得差不多再返程,不然王兄怪罪福康可受不起。”
齐王妃听她的调侃面容尴尬,殿下哪里会真的关心她。
不过是想让她多护着怿儿罢了。
她心放下来。
福康的意思殿下并没有事,但他突然回城,肯定也发生了大事。
她舒了口气,好在殿下平安度过。
——
一场风波悄无声息,除了当事人只有齐王妃有所察觉,但她不清楚真相。
裴永怿则完全蒙在鼓里。
裴宝珠在庄子呆了三日,返回京城。
齐王在朝中领了差事,进驻吏部。
吏部原本由王家掌控,王家败落后被永熙帝的人接手,齐王直接被按在那里,可以说被永熙帝摆在明面上了。
他避无可避,唯有跟世家正面刚。
裴永怿不知自家父王突然进朝的原因,一心拉着谢幼彤尝试用他打听来的信息刷好感,还亲自挑了戏班养在王府。
齐王妃倒吸一口凉气,她猜测到此次凶险,没想到竟然这般危险!
殿下进吏部是陛下亲自下旨,那么先前想对付殿下的人是宫里那位陛下!
旁人不知,她却清楚,殿下不喜朝堂政事,她刚嫁进齐王府时没少听公公怒其不争。
闲了几十年的人突然进朝,还是以那么张扬的方式,以后齐王府没有安宁日子了。
晚间,齐王坐在椅子上:“你不用惊慌,一切按照从前的做,不管我怎样你跟怿儿都是安全的。”
齐王妃心头颤了下:“殿下…”
“府里的人我更换过,全是可信的,若你身边有任何异样,皆可使唤。”
齐王交代道。
“拿出这副表情做什么,本王得陛下青睐是好事,瞧你这副苦瓜脸。”
齐王妃无语:不能指望他嘴里说出好听的话。
“你跟怿儿的好日子在后头。”
齐王妃闭嘴不再过问。
第214章 臣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