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只是憋坏了一帮豹子,特别是拼爹队出来的。
这阵子纨绔们在家族中地位直线上升,从自家的孩子,陡然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简直是朽木成了才,烂泥上了墙。
原本提起他们来长辈们言必称“家门不幸”,这些日子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恨不能日日出门都把他们带在身边,遇见人便享受一番被夸赞的滋味。
若是有那不长眼的,三句话之内没有夸奖到自家儿郎,长辈们也得转弯抹角提起儿孙颇受陛下青眼,入了飞龙禁卫云云,直到对方恍然大悟……
被当做“家族荣光”展览了半个月的众豹子早就不堪其苦,今儿好容易有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躲开家中长辈,哪曾想又遇上了个太子爷……
田骐见丁仲琅一刻钟前夹了一片笋,一刻钟后还在斯斯文文吃着这片笋,眼睛差点脱窗:“你小子,装的累不累啊。”
丁仲琅瞟着太子,嘴角保持微笑:“累。”
田骐叹了口气,没情没绪的放下筷子,灌了一杯酒:“可憋死我了,早知道今晚就和二哥去吃饭了,虽然话多了点,好歹还能混个饱。”
丁仲琅还在和笋片较劲,从牙缝里往外挤字:“老子今天一定要耗到他们走,好摸摸浣花的小手。”
好容易酒过三巡,太子起身笑道:“孤在这儿诸位总是不能尽兴,如此孤便先行一步,过些日子孤会在府中设宴做东,届时还请诸位去喝几杯薄酒。”
“一定去一定去。”听说太子要走,豹子们心中大喜,还得强压着嘴角作出惋惜的模样,纷纷起身送太子出门。
太子走到门口,又回头道:“三弟,五弟,你们虽年纪小,也不要贪新鲜玩的太晚,早点回府,免得父皇忧心。”
高珩和高珏都是一愣。
高珏嘴角扯出个玩世不恭的笑容:“皇兄说的是,我与五弟原也打算略坐坐便回,既如此,五弟,我们不如就同皇兄一起,先走一步吧。”
高珩扶额道:“臣弟方才多喝了两杯,如今果然有些头晕,那便回去吧。”
太子笑道:“如此甚好。”
这叫什么事啊,田骐想要张嘴,被谢江狠狠踢了一脚。
豹子们送走了三位皇子,面面相觑。
田骐问:“好了,要么不走,要么都走了,咱们怎么办?”
胡凯迟疑道:“不若我们也散了吧。”
丁仲琅哪里肯干,推着他往包间里走:“散什么散啊,弟兄们难得有机会聚在一处,咱们自己乐自己的。”
郑茂行性急,已经举起了杯子:“就是,殿下们都不在,我们还自在点,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是在京城,不是在临海,可不能还当兄弟们一样了。”
田骐有点不以为然,嘀嘀咕咕:“有这么严重吗?今儿我同安王殿下去寻五殿下,我看他们两个也没端什么架子。”
魏道青和谢江并肩走到桌边坐下,谢江自斟一杯,一饮而尽:“你啊,遇事不带脑子,兄弟?太子殿下和二位殿下还是亲兄弟呢。”
魏道青咳嗽一声:“好了好了,茂行说的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喝酒,喝酒,天家的事儿,少说为妙。”
丁仲琅适时叫道:“翠浓!贵客都走了,现在最贵的就是小爷我了,快叫浣花姑娘出来,把楼里数得着名儿的姑娘都叫过来,好好伺候小爷的弟兄,银子少不了你的!”
翠浓今天挣得盆满钵满,笑得见牙不见眼,殷勤答应着去了。
只可惜今儿浣花姑娘不知怎的,竟然格外垂青田骐这个二五眼,让丁仲琅气闷不已,多喝了两盅,拖着田骐在眠月楼外练了一场,结果第二日京城便传开了,阁老之孙与定国公内侄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这一桩风流韵事,丁仲琅倒是满不在乎——丁阁老还没来得及炫孙,丁仲琅便重又成了“家门不幸”,幸运逃过了其他纨绔背展览的命运。
高珩随着高珏回府,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沉默,直到回到高珏卧室,才略略放松下来。
高珏又使出一个瘫字诀,四仰八叉躺在他那张奢华无比的黄花梨床上,有气无力的吩咐:“书云,棋云!有什么有什么吃的,你们王爷和五殿下都快饿死了!”
千娇百媚的双胞胎闻声挑了帘子进来,书云捧着点心盒,棋云托着一壶蜜茶。
书云将点心盒放下,娇声道:“二位殿下出门赴宴怎么回来还嚷饿?先吃两块点心垫一垫吧,奴婢已经吩咐小厨房准备夜宵,一会就得。”
棋云取了两只白瓷盏,斟了大半盏蜜茶:“奴婢按照李千户所说,柠檬用蜜渍了,今儿刚得,殿下尝尝,可是您说的那个味儿?”
高珩皱眉,挥挥手:“你们出去守着,没叫你们不得进来。”
第七十八章 返京(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