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贵妃舒口气，面色苍白地重新躺回床上。
有了柳清澄的保证，她不再强撑，闭上双目缓缓道:“本宫累了，你回去吧。三日后南山寺祈福切勿忘记，本宫会等着你在那日穿上宫装，艳照天下。”
“可是姐姐……我想陪陪你……”
眼前这个人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要是她死了，她一个人孤苦无依要怎么办？
可听见柳清澄声音中带着哭腔，柳贵妃却再次怒道:
“你如此优柔寡断，怎么在后宫立足！收回你那可笑的慈悲心，本宫需要的不是怜悯！出去！”
“……”
柳清澄一步一落泪，终于在柳贵妃的咳嗽声里离开了寝宫。
大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亲眼见到姐姐如布偶一般躺在床上，仿佛用尽了全身气力。
姐姐真的……会死吗？
从皇宫出来后，一直回到柳府，柳清澄都失魂落魄的。
闺房中，栗饮想燃蜡烛却被柳清澄阻止了。
“就这样吧。我累了，你先去休息。”
察觉到她心事重重，栗饮忧心忡忡地走了，临走时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黑暗中，柳清澄蜷缩在床上一动未动。半晌，传来她低低的呜咽声。
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有不甘，有委屈，有不舍。
还有遗憾。
就在她哭得肝肠寸断之时，屋内烛光突然亮起，光亮冲破黑暗，吓得她猛得转身。
窗边烛台下，一身常服的温罗罗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不远处，是黑色便服的段姝儿。她静静地站在角落里，没有说话。
“你们……”
柳清澄满脸泪痕，震惊地看着两人。
温罗罗轻声道:“要是不想去，就跟我们回去吧。”
震惊之余，柳清澄低声道:“你们如何进来的？快走！”
柳府已经全换成了柳清瑶的心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传到她耳中。要是她知道温罗罗和段姝儿来过，肯定会对她们不利的。
“别担心，姝儿师姐武艺高强，不会露馅的。”
“不行，你们不能来这里，赶紧回去，回书院去。”
她踉跄着下床，走到温罗罗跟前往外推她。
温罗罗无奈道:“清澄，外面全是柳府的人，你推我出去不是暴露得更快吗？”
“你们为什么要过来！”她手足无措，哭着低喊。
一直没说话的段姝儿冷声道:“除非你告诉我们事情缘由，否则我们不会走的。”
她背过身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心甘情愿，你们不用劝我了。”
“是吗？那你哭什么？”
“我……我高兴，我开心，一激动就忍不住哭。”
“柳清澄，你为何要说谎？”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真心话？那你为何不敢看我？”
“我……我……”
她急得满脸通红，又痛恨自己不会说话，索性坐在凳子上捂脸哭起来。
“姝儿……你为何逼我……”
段姝儿见她哭得伤心，轻叹口气，别过头去不再理她。
良久，她哭声渐弱，温罗罗这才说道:“清澄，还记得昨夜你跟我说的话吗？你若决定，我们可以帮你。”
她记得。
从小到大，不论到哪都有姐姐的人在身边监视着，她从未有像在书院那样开心自在过。
可是，柳氏的荣耀……
第39章 温罗罗的游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