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蛛丝马迹,从询问刘阿姨时她目光中流露出的心有余悸来推测,傅谨深有一个并不光彩的童年。
这对于傅谨深就像是一道禁令,没有人喜欢回忆起黑暗的时光,提到了就等同于在扒傅谨深的伤口,世界上还没有人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去招惹傅谨深,傅谨深这个人一身的传闻,但关于傅谨深的小时候,却是一个谣传都没出现,足以看出傅谨深为了隐藏这段过去,究竟花费了多大的心思。
可是现在傅谨深却在剖自己的伤口给黎沅看,这就是让黎沅心里五味杂陈的原因,如果傅谨深真的只是装一装,他根本没必要做到这一步,痛苦的记忆就连仔细回忆都折磨,更别说要再把这一段杜撰一下改编改编,所以傅谨深要是主动说出来,那必定不会是假的。
“我8岁被送到寄宿小学,12岁那年回家的时候,从窗户外面看见那个人在掐我妈妈的脖子。”傅谨深淡淡地说道,“离开家的时候,我在他的酒瓶里放了药。”
黎沅揪住傅谨深衣服的手控制不住地一颤。
得多么大的恨意,才能逼得一个年仅12岁的小孩想要做到这一步,逼得一个人的精神遭到如此大的创伤。
“后来我听说他死在了外面,只不过致死原因并不是因为药物,或许是我跟我的妈妈心有灵犀吧。”傅谨深自嘲般的笑了笑,“我的身体里流淌着那种畜生的血,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把这杂种基因断绝在我这里,可是只要闭上眼睛,我好像就能看见妈妈在哭……”
傅谨深没说完,黎沅的手臂紧紧将他抱住了。
“你不是他,”黎沅的声音低而坚定,环紧傅谨深脖颈的手臂十分用力,“傅叔叔,你不是他。”
傅谨深的鼻尖轻轻靠着黎沅的锁骨,缓慢地吐出一口气,手掌抚摸着黎沅的背,沉声道:“告诉你这些,是想告诉你我之前不想要孩子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
“说来也奇怪,自打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就很少再做关于儿时的噩梦了,”傅谨深缓缓道,“得知你可能怀孕的消息时,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很久,后来我想想,世界上如果能多一个跟你一样可爱的孩子,那应该是件很美好的事。”
黎沅的鼻梁酸酸的,总觉得眼泪要掉下来了。
“我也经常做梦,梦见孩子长得很像你……”黎沅讷讷地说道,“傅叔叔,你的身体里不仅有那个人的血脉,还有你妈妈的血脉,她那么漂亮那么温柔,一定也很想看见你能好好生活下去,你不要自我厌弃。”
当一个人开始向周围竖起高墙,不再轻易敞开心扉,不再轻易相信他人,不再愿意表露情绪,那么这个人同时也最无法接受自己,无法相信自己,并且越来越厌恶自己,这是一切抑郁症、自闭症患者会出现的同一种症状。傅谨深病了很久,随后在他的生命中出现了黎沅这么一味药,求生的本能使得他倾尽一切都要将黎沅紧紧抓住,透过黎沅向他传达自己想要得到治愈的信号。
傅谨深把过去的事情像黎沅这么一承认,黎沅对于傅谨深的怨气忽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现在在他眼里,傅谨深已经从神秘虚伪的冷血动物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小可怜,是个小时候没有得到关爱,急需要自己的疼爱和温暖的没长大的小男孩。
其实黎沅就是这么好哄,说白了,只要没踩到他底线,要讨好黎沅,可以直接抓着他心里头那点圣母因子可劲卖惨,黎沅一向信奉以真心交换真心,当他看见有人捧着真心来找自己,那么他对这个人是肯定讨厌不起来的。
黎沅正抱着傅谨深做着自我感动的畅想,忽觉自己胸膛那片传来阵阵痒痛和湿麻,低头一看,某人前一秒还在忧郁,这会儿已经色心毕露,不知道什么把黎沅的领子都翻开了,张嘴咬着不该咬的地方。
黎沅大怒,一巴掌往大蚊子脸上拍过去,被傅谨深握着手腕子压回了床上。
柏青英回来的时候很晚了,看见屋子里没开灯,以为黎沅已经睡了,怕吵醒他,所以洗漱换衣服都轻手轻脚的,最后摸着黑慢悠悠走到床边,打开被子往床上躺。
床上的人背对着柏青英,不知道是因为房间太黑还是累过了头才产生的错觉,柏青英总觉得黎沅今天的背影显得格外高大强健,连床上的位置都不剩多少了。
“师兄,你过去一点,我躺不下。”柏青英窝进被子里面,伸手去碰黎沅的背。
触感不太对劲,硬得跟石头似的,而且还很凉,有点像尸体。
大约半分钟过后,柏青英猛地睁开眼睛,反应如同碰到了大蟑螂,从床上一跃而起。
小情侣和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