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你怎么回来了？”木半夏靠在餐桌上，棉谟轩看了一眼男人，原来这就是木半夏的父亲。
“我回来找一些证明文件。”男人紧张地搓手，“工作上的。”
“证明，什么证明？”木半夏冷哼了一声，“你手上那个戒指不是跟我妈结婚的时候那个。款式太新了。”
说完，木半夏走进她睡的主卧，拿出来红色的本子摔在男人面前。
“你是回来拿这个，证明你自己是单身的吧。”木半夏拿出来的是两本离婚证。
男人摇了摇头，抿着嘴，说不上是悲伤还是局促。
“行了，拿着你要的东西，赶紧走吧。”
男人拉开随身的包，拿出一张银行卡，“小夏，这个是我存给你的钱，密码是你的生日。”
“还有，这个是房子售卖委托书，家属楼也留给你。”男人把两样东西留在茶几上，站起身看着他并不熟悉的女儿，“小夏，好好生活。”
“慢走，木教授。”
木半夏一直保持着僵硬的戒备状态，她抿着嘴，不说话也不哭。父女俩几分钟的对话，已经把这个家的状态说得差不多了。
棉谟轩觉得事实比他想象的残忍得多。他走到木半夏身边，轻轻地抱住她，拍着她的背，重复着说，“会好的，会好的，还有我陪着你。”
木半夏回抱住棉谟轩，也拍拍他，“没关系，我习惯了，别担心。”
木半夏天光大亮
他们还是没有待到最后，参加那个荒诞的仪式。
木半夏决定要离开北岛之前，也许出于同理心跟纪娴雅私下说了几句话。她们本来是没什么话说的，她还是想劝劝纪娴雅。
结果显而易见，别人的朋友圈里纪娴雅和杜恩泽身穿礼服，笑得很幸福。
就像纪娴雅说的，如果能保护好表面的和谐稳定，也是一种幸福。往深扒，谁不是溃烂生疮，千疮百孔，犯不着圣母心泛滥。
木半夏站在候机楼巨大的玻璃窗前，飞机这种在天空中威风凛凛的铁壳机器，在陆地上有一种缓慢的反差萌，就像追捕猎物的豹子和家养的小猫差不多。
“你看飞机也觉得好笑？”棉谟轩走过来，揽着她的肩膀，远远看见木半夏勾起的嘴角，他以为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反差萌啊，你懂不懂，叔叔。”
“你真要把房子卖了？”昨天，木半夏找了一家中介，签了委托协议，要把北岛的房子卖了。
“突然发现自己傍上了富婆，什么感觉？”木半夏笑了笑，“我有点亏，怎么也应该找个小狼狗才对。”
“少臭美。”棉谟轩没理她的调笑，“你不怕你妈妈突然回来？”
木半夏摇摇头，“他们是成年人，作出这个决定，就证明没什么留恋了。”
棉谟轩发现他们对于木半夏有一种近乎于偏见般的误解，包括林素凉也会觉得木半夏的执念是出于一种幼稚可笑的坚持。
但是木半夏其实没有什么执念，她只是既然作出选择，不到最后万不得已不会放弃。如果她已经放弃，就不再回头。
“真不知道，天真烂漫，冷静理智，到底哪个才是你。”
“怎么，哥哥觉得货不对板了？”
“走了，小废物，登机去了。”
阳光穿过层层云雾，拨开阴霾，终于迎来一片天光大亮。
第31章 明年今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