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界的巧合偶遇不过是一个人的处心积虑。当局者脑回路终归不太一样,傅北辰觉得钟离沫性格直接,若是喜欢怕是早就脱口而出了吧。
“小沫,月亮那么干净,我可不配。你有白月光吗?”
“有啊,我取向没问题好吧。”
“那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和你差不多。”
“有眼光。”钟离沫打哈哈,傅北辰也随她扯皮。
“那你要不要和这么有品位的我一起去吃饭呢,我都饿了。”钟离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那就请吧,大小姐。”
牧砚城忆相逢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梦回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夜深,很静。翻起宋词,《鹧鸪天》这一页折痕尤深。牧砚城记得从前听母亲讲起,她和父亲由这首词情起,如今只剩母亲一人,也只能借此抒怀。古来文人都有一股傲气,晏几道自然也是不受世俗约束,不慕势利,从不利用父势或借助其父门生故吏满天下的有利条件,谋取功名,因而仕途很不顺利。清贫,似乎和文人有着不可名状的渊源。
“阿城啊,你怎么还没睡。”走廊里响起母亲的脚步声,伴着脚步声还有夹杂的轻咳声,这两年她的身体越发不好了。
“这就睡了,妈,你快回去睡吧。”牧砚城合上书本去搀扶母亲,这瘦弱的身体让他心头一酸,但也只能不露痕迹地说道,“妈,你怎么又瘦了,别总想着替我省钱,多吃点好的。”
“一把老骨头,吃能吃多少。日子也是有一天没一天,说不好哪天就去见你爸了……咳咳。”牧砚城的母亲年轻时是个极标致的人,饱读诗书,家庭富足。只是父亲是贫苦人家的孩子,无权无势。她辛苦了一生,她的风华正茂荡然无存,熬到我长大成人我也只是一介书生。
“妈,别说这些奇怪的话。”
“傻孩子,妈没什么苦的,妈知道你从小就想成为像你爸爸那样只讲真相的记者。”母亲本不清亮的眼睛开始泛红。沐水人人以为风光无限的日报首席记者,在她看来却是提心吊胆的工作。这个世界总是不缺秘密,而记者就是挖掘秘密的那个人。当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刻,你才知道手里的是不是一枚炸弹。那些被得罪的权贵,被揭发的不能见光的势力,也许在某一天就会丧心病狂地报复,记者根本没有能力抵挡。真相,有时候都带着血和泪。
“好好的,怎么说丧气话。”父亲的死,一直是母亲心头的刺,每提起一次,就痛一次。如今,牧砚城继承父亲的衣钵,便是让这根刺越发明显了些。
“好了,不说了,你是不是要找这个。”母亲递给牧砚城一枚小小的徽章,又蹒跚地走出屋子,边走边小声地嘀咕,“老头子,你要是在天有灵……”
牧砚城看着自己从小到大住的屋子,虽说不算简陋,但只是好好修整过一次,添了几样电器。而他身边的同学,不是买了新房,就是换了新车,结婚生子,家庭美满。与人攀比,本是他不屑的。吃穿够用就好,每个月还能有富余的钱资助几个山区的孩子。
可是自我主义的慷慨会不会伤害身边的人?月亮不语,只剩小小的徽章折射着点点的光。
第7章 谁的白月光(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