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平等那三个人走了之后,把老头给埋好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自己拿了那老头的东西,自然要把他好好安葬。
解决完这些后,陈兴平直接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林允棠扶着腰站在堂屋门口,看到陈兴平回来了,她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回来啦?”林允棠迎了上去。
“嗯。”陈兴平应了一声,把车子支好。
他弯腰,先从后座上解下那个用草绳仔细捆扎的蓝布卷,又拿起上面那个装着米和红糖的小包袱,最后才拎起那串用油纸包好的肉包子,包子还微微透着点热气。
他把那卷湖蓝色的细棉布递向林允棠,布料在他手里显得格外柔软服帖:“允棠,布扯回来了,细棉的,湖蓝色,你看这颜色行不?软和着呢。”
他顿了顿,又提了提手里的东西,“米和红糖也买了,还有几个肉包子,还热乎着,给新禾解解馋,小家伙好像还没吃过这些,正好给她开开口。”
“买这么多东西啊。”
林允棠的目光立刻被那抹清亮的湖蓝吸引。
她接过来,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布面,喜欢得不行:“这颜色好,素净,摸着也舒服,比灯芯绒软乎多了。”
她抬起眼,看着陈兴平沾着点泥灰的脸颊和风尘仆仆的样子,眉头微微蹙起,“路上……没啥事吧?看你脸色不大对。”
“能有啥事?”陈兴平咧开嘴,笑着回答,顺手把包子和米粮也塞到她怀里,“就是城里人多,挤得慌。快进屋,别站风口。”
堂屋里,陈明德依旧在角落里吧嗒着他的旱烟,烟雾缭绕。
王秀兰正揭开锅盖,一股浓郁的玉米糊糊的香气弥漫开来。
小新禾像只灵敏的小兔子,闻到肉包子的香味,从地上爬了出来,抱着陈兴平的脚不放。
“小馋猫!”王秀兰笑着嗔怪了一句,接过林允棠手里的东西,“允棠,这布真不错,软乎!赶明儿娘就给你裁,肚子可不能勒着。兴平,钱够用不?”
“够,娘,我还有钱呢,你们不用担心花钱的事。”陈兴平回答。
吃完晚饭后。
夜色渐浓,虫鸣声在窗外织成一片细密的网。
新禾早已在里屋的小床上睡得香甜,发出均匀细小的呼吸声。
陈明德老两口也歇下了。
堂屋里,只剩下陈兴平和林允棠。
一盏小小的煤油灯搁在方桌上,火苗如豆,跳跃着,在两人脸上投下摇曳不定的光影,将他们的影子长长地拖在斑驳的土墙上。
陈兴平闩好门,又仔细听了听里屋的动静,确认父母和新禾都睡熟了。他这才走到墙角,从一堆杂物后面,小心翼翼地拖出那个沉甸甸的桐油木盒。
盒子表面的桐油早已开裂发黑,在昏暗的油灯下,泛着一种古旧幽暗的光泽。
“允棠,”他把盒子轻轻放在方桌上,小声说道,“今天……撞上个事儿。”
林允棠正借着灯光,爱惜地比划着那块湖蓝色的布料,闻言抬起头。
当她的目光触及那个散发着泥土和朽木气息的陌生木盒时,比划的手指顿住了。
她看着丈夫异常郑重的神色,心头莫名一跳:“这……啥东西?哪来的?”
陈兴平没立刻回答,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摸索着盒盖上那把锈迹斑斑的黄铜小锁。
锁鼻已经锈死,他稍一用力,只听得“咔哒”一声轻响,那点脆弱的铜锈便崩开了。
他打开盒盖,一股更浓的陈腐气味混合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
里面是一块同样发黑发硬的油布,被麻绳紧紧捆扎着。
林允棠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紧紧盯着陈兴平手上的东西。
陈兴平解开麻绳,一层层掀开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油布。
当最后一层掀开时,昏暗摇曳的灯光下,骤然迸射出几道刺目的金黄光芒!
“啊!”林允棠短促地惊呼了一声,一只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隆起的腹部,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盯着盒子里。
十几根沉甸甸的金条,码放得整整齐齐,每一根都有成年男子的手指那么长、两指并拢那么宽,在昏黄的灯光下,流淌着一种无声而霸道的财富之光。
它们旁边,是堆叠在一起的上百块银元,大部分是刻着袁世凯侧像的“袁大头”,边缘在灯光下反射着冷冷的银辉,沉甸甸的质感仿佛能穿透空气。
还有五个雕工精细、分量十足的金戒指,随意地散落在金银之间,戒面上古老的缠枝花纹在油灯下幽幽闪烁。
整个堂屋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油灯灯芯燃烧时发出的极其微弱的“哔剥”声,以及林允棠压抑不住的,带着颤音的喘息。
“天……天爷……”好半晌,林允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伸出一根手指,颤抖着指向盒子,“这是……哪来的?金……金条?还有……还有洋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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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乱葬岗,”他回答,将白天在岔巷目睹的抄家惨状,老人临终的嘱托,以及自己如何挖出这个盒子的经过,尽可能简洁地告诉了林允棠。
他隐去了与那三个红袖章遭遇的凶险,只提到有人盯梢,但被他甩掉了。
说话的时候,陈兴平拿起一根金条,这玩意儿还挺重啊,每一根都有一百克左右,这么多,这怕是有一斤金子!
这金条上,好像还有印记。
陈兴平把它凑到油灯下,指腹用力蹭了蹭金条侧面一个模糊的印记。
“那老人家……姓周?”林允棠听着,好奇问道。
“他……他把这埋在自己坟里?这……这得是多少钱啊?”
“嗯,他临死之前还没到坟边,给我说他坟里有东西,让他把把他埋了,然后把东西拿走。”
陈兴平拿起一个金戒指,凑到灯下仔细看。
戒指内圈似乎刻着极小的字。
他眯起眼,借着豆大的灯火,艰难地辨认着:“是……是个‘周字。没错,是周家的东西。”
他又掂量了一下一根金条,“这一根,怕是有十两重。十几根……还有这些洋钱,都是响当当的‘袁大头,一块能顶普通银元一块半!还有这金戒指,分量也足……”
他放下金条,又拿起一块银元,屈指用力一弹,银元发出一声清越悠长的铮鸣,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林允棠怕盯上他的人追到家里来,于是紧张说道,“兴平……这……这太烫手了!这是招祸的东西啊!要是他们追来了咋办……”
“那几个人找不到我的,也不敢来,允棠,你别怕。这事儿,和之前的事一样,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爹娘,都不能知道一个字!一个字都不能漏!”
“那周老爷子,是信得过我,才在最后把这托付给我。这是他用命护下来的东西!”
林允棠听着陈兴平的话,点了点头,“嗯,兴平,我听你的!”
陈兴平松开手,迅速地将油布重新包裹好。
然后,他搬开墙角一个破旧的腌菜坛子,坛子下面垫着几块防止返潮的砖头。
他抽出两块
第426章 搞波大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