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思念的蚀骨痛楚和快意胶葛,他一遍一遍唤着殿下,与他的殿下十指交握,压抑数年的情动抵达巅峰,难以自持之时,那一句戏谑的“谢驸马,你好凶啊!”入耳,他仰头望着与他抵死纠缠的面目从长公主变幻成崔四娘。
她莹白无骨的手,捧着他的脸,摩挲他的耳垂,与他交吻。
惊醒的那刻,激烈奔涌的血液,如惊涛一波猛过一波冲击他的血肉。
谢淮州那时便明白。
这个崔四娘比曾经任何一个效仿长公主接近他之人,都能乱他的心。
第一次在裴渡的宅子相见,她明明被按着跪地,是臣服的姿势,可望着他的眼神却带着十足十的傲慢。
跪地俯首,姿态如君。
后来,他与崔四娘的每一次交锋,她身上那股子和长公主如出一辙的劲儿,总令他胸腔内鼓噪蓬勃的心跳时时失控。
甚至让他生了诞罔不经的欲念,在混混沌沌的梦中将她和殿下混淆。
谢淮州不喜欢变数,崔四娘这个能乱他心的变数,就是有一万个理由,他也不能再留。
所以刚才那一箭,谢淮州是冲着要崔四娘命去的。
可箭被崔四娘身边那个武婢拦住之时,他又觉应是如此……
崔四娘自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只凭你长公主心腹的身份,可与我谈不了合作。”谢淮州道。
“那就再加上闲王,我可以让曾经被长公主幽禁,长公主死后群臣跪请出山主持朝政的闲王,站在谢大人这边。”元扶妤说。
谢淮州腰脊缓缓直起,手指从元扶妤颈脖上挪开,半瞌望着元扶妤的目光变幻,带着不易察觉的戏谑。
好笃定的信心。
她也太急了些……
今日,裴渡同谢淮州描述医馆李芸萍死时,这崔四娘的种种行经反应,太突兀。
突兀到,若仅凭裴渡的描述,谢淮州会以为这崔四娘对李芸萍感情深重。
他想这个崔四娘所图,或许比他之前猜测的更多。
她的野心和欲望绝不仅止步在长公主心腹这个身份上。
她会利用这份与长公主的相似,处心积虑让曾与长公主关系密切之人,比如他谢淮州,比如闲王,成为她可摆布之人。
崔四娘才见过一面的元扶苎,不就派人送信过来,说这崔四娘确为长公主心腹,又是难得的与长公主相似,请谢淮州看在长公主的份儿上,只要崔四娘未影响大局,留她一命。
崔四娘不是善于效仿长公主,她最大的本事,是能让人透过她看到长公主。
崔四娘,是想做长公主的代替。
谢淮州冷笑:“你想让我尽快安排你见闲王。”
这么沉不住气着急见闲王?
是觉着在他这里成为长公主替代无望,便想从闲王下手?
“我欲见闲王,谢大人需要闲王支持,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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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担待不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