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的肩膀此刻约等于经历了地震,结实的承重墙开始出现裂缝。
疼痛折磨得他几欲大呼。
翻动不得,只好左手用力把她的脖子箍了箍,以表示严肃。
顿时,两颗脑袋突然凑近......
耳边传来柔软触感,炽热呼吸分毫不差打在侧脸。
每次喘气,酥酥麻麻的。
......
阿乐拉走陈禹,陈禹拉走颜朵,把房间交给屋内三人。
某个女人本没有血色的脸上极为反常的烫,坐在床上半遮着,视线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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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也回到自己的床,看向旁边的造访者。
他有比较过,与其被杨灵帮忙拉起来,也好过眼下、就此暴露在林晚声面前。
“这位女朋友也叫杨灵?”
“我出去一下......”
顾南乔走了,看样子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陆砚唾弃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这样的人,不是我的兄弟!
视线收回,面前的人卡其色外套里露出米白色高领毛衣,下身是条及踝的格纹半身裙。
今天气温也不高啊......
“不冷吗,穿裙子。”
“有点。但你的房间挺热的。”
她的眼睛弯成月牙,书没白看,讽刺的艺术运用得炉火纯青。
“底气十足的人从不解释,不过你们来得也是巧......”
室内不好的地方就在于,没有风、没有落叶,也没有时刻变换的光线,这就导致此时没有办法分散注意力。
众所周知,闲聊的核心就是在不那么专注的前提下沟通。
如果彼此能坦诚吐露,就更好了。
“没有想象中严重嘛,外面的护士说,你女朋友帮忙办了一星期的住院。”
他盯着对方,总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又说不清楚具体。
语调变了?穿衣风格变了?
不,它们都是内心的表征。
即使是相同轨道上的列车车厢,也会在朝夕相伴中各自改变。
人的改变不可避免,这是从小就知道的事情。
唯一遗憾的是,要在不同轨道上、吹不同的风、往不同的方向、一点点变化。
直至彼此完全对不上,成为另一个人。
很多人把珍贵的回忆装在玻璃瓶里,时不时隔着瓶子,观望、回味。
同时他们也知道,一旦记忆的主角再出现,瓶子里的内容便一股脑跑出来,瞬间褪色、衰败。
终有一天,两人再相见的瞬间,便宣告着过去自己的死亡。
他看着林晚声,说:
“是啊,我女朋友帮忙办了住院。但别搞错了,不是刚才那位。”
“反正和我没关系啦。”
“个人名誉还是很重要的,我不是渣男。”
“恩。”
她搬来椅子,在旁边坐下,安静翻开一本书。
那书很厚,远超一般的长篇小说。
正当一头雾水的时候,书中抽出一个云杉木书签,递过来。
“可是老实人也太不够意思了,几次演出都没赶上。”
书签如同崭新,抛光打磨的地方几乎和很久以前一样。
那是他们一起看完呼啸山庄,陆砚随手做的。
可这随手之物,借着某种坚韧的力量,挺过了漫长岁月。
它就像一个三流小说家的作品,被痴心人选中,进而在某个人心中获得了不该有的成就。
它的作者......受宠若惊。
许久,干涸的嗓子击碎沉默,许下保证:
“最近不是还一场吗......我肯定会到。”
“算了吧,我明天就走......书签还你了......好好在医院养伤。”
不过手指大小的书签被塞到手里。
她不给拒绝的机会,一如当年收下时候,干脆。
只是那双眼睛紧紧盯着它,仿佛做着最后的道别,没有不舍......
只是道别!
“晚声......”
林晚声的眼睛很漂亮,可以倒映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又似清澈湖水中灵动的鱼儿。
她为他笑过,笑起来眉眼弯弯的;
也哭过,在人潮汹涌的街上边走边哭,甚至当看到他的时候,哭得最惨烈。
但最后仍会为之歌唱。
陆砚在她的注视下,从‘呆子到略懂浪漫,走过了最美好的青春、再也不会重来的青春。
“晚声,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吗?”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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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告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