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按1:2:0.3比例混合,稍有差池您的儿子就小命不保。”佐藤的刀尖抵住程墨青的脑脊液位置,程教授将注射器推杆拉到15ml刻度时,袖口内的微型磁铁(伪装成怀表链扣)悄然吸附住黑管底部的铁制支架,当他把混合药液注入第七颈椎间隙时,0.3ml的神经生长抑制剂实际只有0.05ml进入脊柱,剩下的0.25ml在磁力干扰下凝结在针管死角。
示波器突然发出刺耳警报,程墨青的脑波从18Hz飙升到40Hz,军医们扑向电击设备时,程教授迅速用冻僵的手指掰开儿子下颌,将含在舌底的樟脑丸压进臼齿凹槽,这是安本教授研发的“记忆琥珀”:微囊化的苦茶碱与薄何酮会在体温下缓释48小时,这会极大延缓药物对程墨青的洗脑效率。
1938年12月13日,哈尔滨马家沟铁路支线
蒸汽机车头喷出的白雾在零下30的空气中凝成冰晶云,地工林雪松伪装成锅炉工佝偻着腰背往炉膛里添煤,沈阳兵工厂特制的磁性氧化铁粉末顺着指缝混入鹤岗精煤,这些直径27微米的铁磁微粒在摄氏600度的炉火中泛出暗红色,随着蒸汽管道蜿蜒飞向三百米外的实验楼。
他布满冻疮的耳朵紧贴铸铁管壁,听见氨气压缩机叶片被磁粉侵蚀发出的沙哑摩擦声,就像砂纸在打磨东洋瓷。
列车锅炉的饱和蒸汽压力表突然震颤着指向12.7公斤,林雪松用冻成紫茄色的手掌猛拉泄压阀,滚烫的蒸汽裹挟着磁粉粒子冲破管口,在凛冽寒风中瞬间凝结成铁锈色的冰霰,精准附着在实验室换气扇的铝制扇叶上,这些1936年由三菱重工改造的德国制通风系统,此刻正将带电粒子源源不断泵入程墨青所在的低温牢笼。
当零号车厢的防滑铁链第三次撞击铁轨接缝时,林雪松蜷身钻入车底,悬挂的冰凌刺破他肩头,鲜血在深灰色工装表面晕开,与冷凝水混成淡褐色的冰膜。
他咬碎藏在臼齿里的松脂蜡丸,用蜡液封住伤口的刹那,冻僵的食指在覆满霜花的车架底部划动,三个同心圆的弧度精准复刻着燕大物理系实验室的傅科摆轨迹,冰纹凹陷处厚0.3毫米的霜层,恰好能折射月光形成莫尔条纹。
三百米外的实验楼窗口位置突然爆出蓝白色电弧,林雪松知道这是铂金电极接触脑脊液引发的特斯拉放电,他摸索着将耳朵贴上钢轨,德意志帝国铁路特制的UIC60钢轨将地下实验室的异响放大七倍传来:西门子示波器的蜂鸣正从440赫兹基准音滑向432赫兹,3%的频偏量证明磁粉已成功渗入记忆存储系统,此刻程墨青大脑皮层闪现的画面,都将被扭曲成满洲映画协会电影胶片上那种泛青的噪波。
车底油污凝结成的冰挂突然断裂,林雪松在坠落瞬间抓住制动风管,他透过纵横交错的管道缝隙,看见实验楼三层某扇结满冰花的窗户后,程教授的白大褂衣角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摆动,那是三年前在哈尔滨大教堂约定的摩尔斯码节奏,此刻正在传递着行动成功的信号。
喜欢。
第二百零四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