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了!34;
报童的千层底布鞋碾过月台积水,程墨白瞥见他耳后淡青色的34;093034;刺青,去年在汉口码头击毙的日军情报员身上见过同样格式的编号。
沾着煤灰的小手递来中山轮船票,票根背面未干的血迹正渗入大通航运的防伪钢印,34;四月十五34;的日期恰好覆盖着船务公司董事长杜月笙的花押。
江面传来招商局货轮的汽笛,程墨白对着日光举起船票。票根纤维里夹杂的淡金色丝状物,与协和医院冷藏柜里34;天津34;安瓿中的培养体如出一辙,当他把车票贴近鼻尖时,闻到了叶知秋病历卡上特有的苦杏仁味,那是德特里克堡实验室标记高危样本的示踪剂气息。
残阳将扬子江染成铁锈色,程墨白的影子在中山轮船甲板上拉长如刀,他登船时抛洒的十二张讣告碎片在江面浮沉,来自南京自来水厂的氯气混合着血痂味钻进鼻腔内部,触发了某种回忆。
怀表的钨钢齿轮突然发出蜂鸣,五点整,江底暗流涌动的漩涡里,一枚昭和十二年产的日军高爆水雷正随潮汐而有规律的闪烁着红光。
铁质船壳撞开江面讣告碎片的刹那,程墨白摸到腰间伪装的《中央日报》记者证夹层,里面哈尔滨玻璃厂特制的棱镜正将夕阳折射成光谱,船体锈斑间隐约可见34;BL0934;的冲压蚀刻印记,与叶知秋脖颈铭牌的腐蚀纹路完美契合。
34;程教官,帝国陆军的樱花可还鲜艳?34;
笠原幸雄的突然出现在程墨白的身后,黑手套上的满洲医科大学解剖室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他左眼窝的义眼突然迸出蓝光,虹膜纹路竟是放大千倍的34;BL计划34;病毒结构图。34;您当年在奉天焚毁的第七代炭疽菌株,如今在德特里克堡开花了。34;
江风掀起笠原的日军将校呢制大衣,大衣内衬缝满731部队的活体实验照片,程墨白的指甲掐进掌心旧伤,1937年南京城墙下的弹片创口正在发烫,与江底水雷的倒计时产生诡异共振。
铁壳船舷窗突然爆裂开来,数百支标着中国各个地名的安瓿瓶和一群乘客哭喊着落入江面随着浪涌翻滚,安瓿瓶内部的淡金色培养液在暮色中舒展成樱花枝桠的形状。
铁壳船舱室的铆钉墙渗出黄褐色锈水,柯克中校面色阴沉的出现在程墨白面前,他的橡胶手套正在白大褂前襟抹出一片扇形血痕,手中东芝牌投影仪的齿轮发出731部队解剖室特有的咔嗒声,投射在仓壁上的电影画面显示出笠原幸雄的将校靴正踏过汉口码头的中国战俘浮尸,十二口铅盒在美军陆战队刺刀下开封,盒盖34;北平南京34;的阴刻字槽里,还嵌着昭和电工特制的抗腐蚀凝胶。
34;BL计划的精妙在于对称美学。34;柯克的食指划过地球仪,满洲医科大学的铜制校徽在武汉坐标上投下阴影。
“放了船上的乘客,他们是无辜的。”程墨白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字的说着。“无辜?”柯克冷笑:“哪有什么无辜,他们上了船就是我的实验体,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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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