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鸢先前经过几人围杀,虽未重伤,却也气息紊乱,飞羽杂披如乱云翻卷,翎间断茬刺立,周身碎羽纷飞。
即便妖物肉身强横远胜同阶修士,可在王承俐势如山河的灵力倾泻之下,也只能苦苦支撑,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裂帛般的尖唳。
饶是如此,王承俐亦是全力施为了小半个时辰,才将那玄鸢身上翻涌的乌焰异火全然碾灭,月白剑光一闪而逝,那妖禽庞大的身躯晃了一晃,终是重重栽落在地,彻底断了生机。
王承俐强忍心中激动,收剑入鞘,渊息吞霞全力催动,几个呼吸间便将方才耗损的灵力恢复泰半。
他抬眼望向霍非寻所在的方向,足尖一点便掠了过去。
霍非寻望着那道渐近的身影,脑中似被重锤砸过般混沌一片,喉结上下滚动数下,终究没说出话来。
他心下明镜似的,此刻众人处境皆不容乐观,韩千羽遭阵法反噬昏死过去不说,萧决意也被流炎灼得不省人事,而岩壁上的许安然本就修为最弱,又吃了玄鸢异火几记轰击,此刻怕已坠入泊底,生死难料。
便是他自己,被玄鸢利爪带起的锐气绞得气血逆冲,莫说与王承俐动手,便是御剑逃生都成了奢望。
王承俐自然瞧见他眼中的戒备,却只当没看见,他俯下身,神识如游丝般扫过霍非寻周身经脉,见虽伤得重却未损根本,便从储物袋里摸出个青釉丹瓶,轻轻搁在他身侧。
霍非寻侧躺在地上,艰难咳出一口淤血,望着那丹瓶,眼底疑虑未消,哑声问道:
“阁下的身份……怕不只是丹阁执事吧?”
他单手捂着胸口狰狞的血洞,目光里满是陌生,早没了先前同行之时的熟稔。
王承俐不置可否,只摇了摇头,他瞥了眼韩千羽和萧决意,见二人虽气若游丝却尚有鼻息,便开口道:
“我的身份如何并不重要,非寻兄还是先服下丹药,稳住伤势后,再言其他也不迟。”
言罢,王承俐不再多说,起身朝浅泊方向行去。
方才混战时,他只看见许安然从岩壁上跌落,却未及细看她是否脱险。
这浅泊之水近岸处不过尺许,往中心去却有三尺余深,王承俐神识探入水中,片刻便锁定了许安然的位置。
只见她发丝散乱,一袭修身青衫被烧得褴褛不堪,此时正抱腿蜷缩在半透明的灵力护罩里,光洁的身躯上添了几处灼痕,怀里还死死搂着半截乌木残弓。
见她胸脯仍有微弱起伏,王承俐心头一松,想来是她坠落后反应极快,及时掐了避水诀,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他望着许安然身上那件几乎无物的青衣,轻叹一声,解下外袍轻轻覆在她身上,又渡了些缕温和灵力护住她的心脉,这才带着她浮出水面。
甫一上岸,便见霍非寻正盘膝调息,胸口血洞已经结痂,王承俐摇摇头,唇角抿起一丝浅笑,刚走两步,便听怀中传来一声轻喃:
“可以……放我下来了。”
许安然眼神飘忽不定,耳尖飘起一抹绯红,声音细若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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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几人全都
第一百四十二章 烬离乌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