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发出刺耳嗡鸣。他低头看向插入胸口的镜片，黑血竟开始逆流，被天玄灵镜牵引。
“不可能……它该认主……”他嘶声低语。
洛叙白喘息着，手臂上的蓝纹仍未退去，可她眼神清明。她盯着教主，一字一句：“你错了。它不是认主，是选人。而我，不是被选中的容器——”
她抬手，灵镜光华再盛，蓝液在空中凝成一道符纹，直击残镜。
“——我是那个，敢说不的人。”
残镜剧烈震颤，裂痕蔓延。教主闷哼一声，黑血喷出。可就在此刻，天玄灵镜忽然发出一声哀鸣，镜面裂痕再度扩张，蓝液失控喷涌，尽数涌入洛叙白体内。她浑身剧颤，五脏如被灼烧，眼前浮现无数碎片画面——倒悬宫殿、血祭大阵、君玉宸将毕生修为注入镜中、楚云深站在祭坛中央，胸口插着玉珏，双眼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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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跪倒在地，手指抠进沙土。
陌慬玔冲到她身边，一把扶住：“洛叙白！醒醒！”
她猛地抬头，眼中幽蓝与清明交替闪烁。她看见教主正缓缓拔出残镜，黑雾再度凝聚，邪灵虚影比之前更加凝实。楚云深的玉珏已裂成三块，夙滢的药囊空空如也，陌慬玔的刀被黑雾腐蚀出斑斑点点。
“它在吞噬我……”她声音沙哑，“镜子……在吃我……”
“那就砸了它！”陌慬玔怒吼，伸手要去夺镜。
“不行！”夙滢拦住他，“灵镜若毁，她经脉必断！”
洛叙白颤抖着抬起手，将灵镜紧紧贴在心口。蓝液顺着皮肤渗入血脉，她感到自己的心跳正与镜中脉动同步。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不是它在吞噬我……”她低语，“是我在吞噬它。”
镜中那句“容器若醒，主客易位”再次浮现。她笑了，笑得凄厉，笑得决绝。
“既然主客易位……”她缓缓站起，双臂张开，任蓝液在体表游走，“那这一局，换我来做庄。”
她将灵镜高举过头，不再催动，而是任其共鸣。蓝光与黑雾在空中交织，如两股洪流对撞。教主脸色大变：“你疯了！你会被反噬而死！”
“死？”洛叙白冷笑，“我穿过来那天，就他妈不是为了活着当个工具人。”
她猛然将灵镜砸向地面。
镜面未碎，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幽蓝光柱，直冲云霄。
祭坛震动，星轨扭曲，九根石柱逐一崩裂。
邪灵虚影发出凄厉嘶吼，胸口裂痕扩大，竟与天玄灵镜的裂口完全重合。
教主踉跄后退，残镜脱手飞出，直直射向洛叙白。
她伸手，稳稳接住。
两镜相触，嗡鸣如雷。
她低头，看着掌心——残镜的黑血正顺着她的手指流入天玄灵镜，蓝液翻涌，仿佛在吞噬黑暗。
“原来……”她喃喃，“你才是被封印的那个。”
教主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你……你怎么可能……”
洛叙白抬头，眼中幽蓝褪去，只剩清明如雪。
她将两镜并列，低声道：
“门，不该开。”
“锁，该换了。”
她抬手，将残镜反插入自己掌心。
黑血与蓝液交融，顺着她的手臂蔓延，形成一道全新的符纹。
祭坛中央，最后一声钟响——
第八声。
第九根石柱，缓缓亮起。
高台之上，黑雾翻涌，邪灵虚影再度凝聚，比之前更加庞大，双臂锁链直指洛叙白咽喉。
她站在原地，不动，不退，不闪。
掌心鲜血滴落，砸在沙地上，晕开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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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巢穴深处，遭遇强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