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委员会审批盖章，少一个章都不能用！明天就开始抄，一条都不能漏！” 于是寻呼台的小姑娘们开始抄备案表，第一张写 “101：局长在骂人（包括摔东西、拍桌子、大声训斥，不含小声嘟囔）”，第二张补充 “摔的东西不含贵重物品（如古董花瓶、进口计算器）”，到第 17 页还在吵 “202：茶水没了是否包括桶装纯净水”，连 “凉白开算不算茶水” 都争了四十分钟。小张数着页码，50 页的备案表比她的《新华字典》还厚，每页边缘都粘着抄写时蹭的蓝黑墨水，她把表塞进抽屉时，听见隔壁科室的人在骂：“记这玩意儿比记唐诗三百首还难，不如直接打电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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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秋雨下得黏糊糊，局长的摩托罗拉 BP 机突然 “嘀嘀嘀” 狂响，屏幕上跳动的 “999” 红得刺眼 —— 这是最高级暗语，意为 “紧急事件，立即返回”。他正在 “秋季防火会议” 上讲话，手里的《防火手册》“啪” 地掉在地上，抓起公文包往楼下冲，皮鞋在积水里踩出 “啪啪” 响，公文包上的铜锁颠得直晃，里面的钢笔墨水都漏了出来。冲进机关大门时，传达室老王正举着 BP 机转圈，机身上的 “摩托罗拉” 标志掉了半漆，天线歪成四十五度角，看见局长就喊：“李局！帮看看咋调音量？昨晚放枕头底下没听见动静，耽误接收暗语可不得了！” 局长的公文包 “啪” 地掉在地上，里面的《防火手册》滑出来，被雨水泡得发涨，第 12 页的 “灭火器使用方法” 都晕成了黑团。他盯着老王手里的 BP 机，突然发现机身上还贴着手写的 “999 = 紧急事件” 小纸条，纸条边角卷成波浪，沾着半片茶叶渣 —— 老王觉得 “音量问题关乎能否及时接收暗语，属于一级紧急事件”，非要按最高级代码发。
这场乌龙让保密委员会又开了三天会，最后在备案表第 51 页加了条 “999 使用范围：仅限危及机关安全事件（不含设备调试、音量调节等非紧急情况）”，还盖了三个鲜红的公章，把纸都压出了印。墙角公用电话上的小广告又多了一层，“星辰寻呼” 的号码被新的 “银河寻呼” 盖住，只剩下个 “3” 字露在外面，被雨水泡得发蓝。小张在打字室整理文件时，发现各科室的 BP 机背面都贴着自制的简易对照表，把 50 页的备案浓缩成三行字，其中 “333 = 红烧肉” 被红笔圈了又圈，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肉团 —— 上周三食堂做红烧肉时，没人收到暗语，却照样排起长队，有人说 “闻着味儿就知道，比 BP 机靠谱多了”。
在那个安静的角落里，公用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仿佛打破了某种宁静。小张快步走过去，拿起听筒，听到寻呼台的工作人员焦急地询问：“机关有个‘000暗语没备案，是谁发的？”
小张正准备追问更多细节，突然间，电话那头传来了食堂师傅那洪亮的大嗓门：“告诉他们，明儿吃白菜猪肉饺子，代码 000，记好了！”声音震耳欲聋，小张不禁笑了起来。
他看着那部公用电话，旁边摆放着一本《寻呼机使用规范》。这本规范已经有些年头了，书页微微泛黄。小张翻开第 15 页，发现上面用红笔写着一条补充说明：“禁止食堂擅自设置暗语，违者扣发当月奖金。”显然，这是之前有人违反规定后加上去的。
然而，在这条规定下面，还有一行用圆珠笔写的小字：“饺子比红烧肉重要，建议特批。”这行字写得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是匆忙之间加上去的。
就在这时，保密科的老李路过这里。他一眼就看到了《寻呼机使用规范》上的那些字，顿时气得脸色发青。他拿起红铅笔，准备在那行小字旁边画个大大的叉，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可是，当他的铅笔刚碰到纸张时，他突然停住了。因为他的肚子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仿佛在提醒他，食堂里的韭菜馅饺子正在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老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铅笔塞回了口袋里。他转身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脚步有些匆忙。尽管他的 BP 机今天没有响，但那股韭菜馅的香味已经远远地飘了过来，比任何暗语都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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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机关内部寻呼暗语草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