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公告栏的玻璃上结着晨霜，王二顺的刷子在算盘框上拖出长长的清漆痕迹，红蓝两色算珠在晨光里像串冰糖葫芦。新包装设计稿用图钉固定在公告栏中央，34;长白山牌验钞粉34; 的字样是陈永年用红漆写的，34;长34; 字的撇捺间还沾着未洗净的萝卜印 —— 那是刻公章时留下的防伪标记。算珠被他染成红蓝两色，红色代表人民币汇率，蓝色代表港币浮动价，横梁上的口诀从 34;三两粮票换两勺粉34; 改成 34;一撒二看三盖章34;，旁边配着戴瓜皮帽的卡通人像，圆鼻头下还画了滴咖喱渍，活脱脱是王二顺在后巷数粮票时的模样。
34;王二叔，这小人的帽子怎么歪着呀？34; 来打早餐的妞妞踮着脚指着画像，辫梢的红头绳蹭到公告栏上的验钞粉，立即染成橙红。王二顺的刷子在算盘梁上敲出清脆的响：34;歪帽子才灵验，就像你张阿姨腌咸菜，盐放歪了味才正。34; 他的帆布包挂在公告栏挂钩上，里面装着给香港客商的新样品，包装纸是用机关旧报纸改的，头版 34;验钞粉技术革新34; 的标题下，还能看见 1983 年的征婚启事边角。
高小林的白大褂口袋里，陈永年的笔记本硌得他肋骨发疼。最后一页的实验记录被咖喱渍泡得发皱，34;姜黄素不稳定34; 的 34;不34; 字被咖喱覆盖，变成 34;姜黄素稳定34; 的乌龙，却在 34;改用食用色素34; 的字迹旁，晕着清晰的口红印 —— 那是张大姐帮忙拓印公章时蹭上的。他突然想起在化验室看见的场景：赵师傅用漏勺筛煤灰，陈永年在旁边记数据，王二顺蹲在地上用粮票测量粉量，阳光穿过锅炉房的蒸汽，在每个人肩上都镀了层橙红，像极了老照片里 1962 年的边境哨所。
34;原来所有的偶然，都是生活的必然。34; 高小林摸着笔记本上凹凸的咖喱颗粒，想起李海山局长说过的话：34;机关大院的智慧，就是把错漏缝成勋章。34; 此刻这句话在食堂的蒸汽里漂浮，与赵师傅新蒸的咖喱窝头香味缠绕，变成某种只可意会的生存哲学。
机关大院的黑板报换了新内容，张大姐的粉笔在黑板上发出 34;咯吱34; 声，34;荒诞接轨34; 的 34;诞34; 字少了半边，变成 34;荒延接轨34;，却在她画的地球周围，每个大陆板块都被验钞粉抹成橙红，非洲大陆的轮廓里还藏着个歪斜的咖喱勺，像极了王二顺算盘上的汇率符号。34;张阿姨，南极怎么没有颜色呀？34;&
第38章 咖喱味的国际接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