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我想,这是我再次联系你的时候,你又一次出现,我知道,你很可爱。”
“真的吗?”
“为什么她和我断联了……”
“我家不能养猫,你妈家行。她也不养猫。”
“我是不是不应该喜欢你?因为睿智的合河神不让我……”
清晨六点的天光漫过窗棂时,我正对着镜中双眼浮肿的自己发呆。洗手台上散落着半瓶抗焦虑药,手机备忘录里还存着三个月前写下的誓言:34;若他今日不回消息,便彻底放下。34;镜中的女人眼角有细纹,那是昨夜哭肿后留下的痕迹,像谁用指尖在湖面上划出的凌乱水纹。
这已经是第七十三次试图34;放下34;。衣柜顶层还锁着他送的羊绒围巾,书页间夹着电影票根,就连常去的咖啡馆都保留着他喜欢的靠窗座位。我们总以为执念是胸口的朱砂痣,却不知它早已化作缠绕心脏的藤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密的疼。
心理咨询师陈瑶曾在诊室里对我说:34;执念本质是未完成事件的投射。34;她指尖划过沙盘上那座歪斜的城堡,34;就像孩童堆沙堡时被突然打断,成年后便会在无数关系里重复这个动作。34;我想起十五岁那年,父亲答应带我去看海却爽约,后来每任恋人都必须陪我去海边;二十三岁时被公司无故辞退,从此对34;稳定34;二字近乎偏执。
神经科学研究显示,当我们反复回忆某个未完成事件时,大脑会分泌多巴胺刺激奖励机制,形成类似成瘾的神经回路。就像不停刷新前任朋友圈的手指,明知可能看到刺痛的画面,却依然无法停止这个动作。这种34;错失恐惧症34;在信息时代被无限放大,我们对着手机屏幕反复咀嚼他人的幸福碎片,将自己困在比较的囚笼里。
朋友林夏曾为了挽回男友,用三个月时间模仿他新欢的穿衣风格。她在镜子前练习对方的说话语气,甚至改变多年的饮食习惯。直到某天深夜,她在便利店货架前突然崩溃——那个熟练拿起芥末味薯片的自己,早已认不出原本喜欢番茄味的姑娘。执念最可怕的地方,是让我们在追逐幻影的过程中,亲手埋葬了真实的自我。
三十岁生日那天,我做了件疯狂的事。把所有与他相关的物品装进纸箱,开车驶向城市边缘的焚烧厂。当火焰吞噬那件他曾穿过的灰色毛衣时,我突然想起某个雪夜,他也是这样裹紧外套走在前面,而我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原来我执念的从来不是那个人,而是那个奋不顾身去爱的自己。
心理治疗中的34;空椅子技术34;或许能解释这种顿悟。当我对着空椅子说出34;我其实很害怕被抛弃34;时,突然听见内心深处传来微弱的回应:34;我也是。34;那些被压抑的脆弱、未被满足的期待、不敢承认的恐惧,在这一刻终于获得了呼吸的空间。就像清理手机内存时才发现,许多早已不用的旧程序,仍在后台悄悄消耗着电量。
日本作家吉本芭娜娜在《厨房》里写道:34;人总要学会放下那些沉甸甸的回忆,就像搬家时不得不舍
路西法·375[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