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圈在星图中心。晨光从山后爬上来时,时光树的影子与星图重叠,无数花瓣顺着阳光的轨迹飞升,在天空拼出一行字:此心安处,即是归途。
远处的星港传来汽笛声,新的星舰正在靠岸,守望者队员们举着刚画好的星图迎接,安沫和霍凛并肩站在时光树下,看着那些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突然觉得十七年的等待,不过是时光树落了一场长一点的花。
风再次吹过,梨花簌簌落下,落在他们的发间、画夹上、剑穗旁。安沫低头,发现腕间的光带正慢慢淡去,化作细小的光点钻进皮肤里,像融进血脉的印记。霍凛的光带也是如此,最后只剩下剑穗上多了片小小的梨花印记,与玉佩上的龙纹遥相呼应。
“原来最好的约定,是活成彼此的坐标。”安沫合上画夹,里面的星图已经写满了名字,每个名字旁都有一片花瓣做的注脚。霍凛点点头,将木盒里那片带剑痕的梨花重新收好,这次他放进了安沫的画夹里——两个父亲的约定,终于在孩子的手里,拼成了完整的形状。
时光树的枝头,新的花苞正在悄悄鼓起,像无数个即将绽放的明天。而树下的人们,正笑着走向彼此,走向那些被时光温柔接住的重逢。
归人谷的梨花终究是来了。
三个月后,守望者的巡逻舰带回了第一株带着晨露的归人谷梨树苗。安沫和霍凛亲手将它栽在时光树旁,培土时指尖同时触到了土里的硬物——是当年两个父亲埋下的酒坛,泥封上还留着模糊的刻痕,一个像画笔,一个似剑鞘。
“埋了十七年的梨花酿,该开封了。”霍凛的父亲用剑鞘敲掉泥封,醇厚的酒香混着梨花的清甜漫开来,竟引得时光树的花瓣纷纷飘落,落进酒坛里,瞬间酿成了泛着微光的酒液。
安沫舀起一勺递给霍凛,两人的手腕在半空相碰,那些淡去的光带竟又浮现出浅痕,像在酒液里晕开的星轨。“我父亲说,等归人谷的梨花种活了,就用时光树的花瓣调酒,谁喝得最多,谁就当星图馆的馆长。”她笑着仰头饮尽,酒液滑过喉咙时,舌尖竟尝到了归人谷光柱的暖意。
星图馆就建在时光树对面,墙是用星舰的旧钢板熔铸的,上面嵌着无数透明的花瓣标本,每个标本里都封着一段星轨。安沫每天在这里补画星图,霍凛则在旁打磨那些从迷失星舰上寻回的旧物件——有断了弦的星图仪,有刻着坐标的玉佩,还有孩子涂鸦的飞船草稿。
烈风成了馆里的“活坐标”,谁要是找不到某段星轨的记录,它就会用爪子扒向对应的花瓣标本。有次它扒开了块嵌着龙纹的标本,里面突然飘出段虚影:是安沫的父亲正蹲在梨花树下,给年幼的霍凛演示如何用剑穗测量星距,霍凛手里的木剑歪歪扭扭,却把剑穗缠成了好看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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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续写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