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这些注脚让名字成了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个代号。可现在的人记名字——”
他指向无名渊边缘那些漂浮的名字碎片,每个碎片上都只有干巴巴的两个字,连性别都看不出来。“记名字像记工号,只认发音不认人。没有相处的细节当养分,再响亮的名字也长不出名魂,跟写在纸上的符号没两样。”
默的光脉突然泛起微光,他走到一根刻满符号的石柱前,指尖按在最顶端的符号上。光脉流过的地方,符号周围渐渐浮出几行小字:“732号实验员,代号默,擅长度量光脉频率。”他的喉结动了动,像是在尝试念出那个被省略的本名,“我……好像叫过‘明?”
“是被藏起的本真。”铭名者叹了口气,“以前有个隐士,总在名字后面加个‘居士,可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叫‘石头——那是他小时候爬树摔破头,娘哭着喊的名。再复杂的代号,也抵不过带着疼惜的一声唤。”
洛尘突然从怀里掏出块玉佩,玉佩背面刻着个“尘”字,旁边还有个更小的“禾”字。“这是我娘给我刻的,”他指尖摩挲着那两个字,“她说我出生在收麦的时节,小名就叫‘禾苗,怕我在外头受委屈,看见‘禾字就想起家里的麦香。”
他说话时,本名台中央突然升起一根新的名岩,岩上的“洛尘”二字刻得极深,旁边的“禾苗”二字被摩挲得发亮,周围还缠着些细碎的名纹:寒晶族喊的“洛尘先生”、书灵族叫的“平衡者”、同伴口中的“洛尘”——这些称呼像藤蔓一样缠绕,在岩顶凝成一团温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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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突然指着自己的尾巴尖,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月璃”二字。“我想起来了!”她眼睛亮得像星子,“我叫月璃,我娘说‘月有圆缺,璃有剔透,希望我既懂变通又守本心。以前总觉得这名字太文气,现在才知道,这是她把对我的盼头都刻进字里了。”
随着她这句话,谷里突然刮起一阵带着墨香的风。那些原本模糊的名字开始浮现注脚:“王老师(总把教案落在讲台上)”“张阿姨(卖的糖葫芦裹三层糖)”……无名渊的边缘泛起涟漪,退去的地方露出无数带着注脚的名字,每个名字都在发光,像挂在枝头的灯笼。
铭名者举起刻刀,刀身映出无数跳动的名纹。“这才是名字谷该有的样子,”他的声音里带着墨的厚重,“每个名字都有它该有的分量,每份心意都能让称谓多一分温度。”
离开前,铭名者赠了他们一盒“忆名墨”,说用这墨写下名字,就能想起那些被忽略的、藏在称谓里的细节。洛尘蘸了点墨,在手心写下“平衡之剑”,突然想起第一次听见剑鸣时,剑里传来的不是冰冷的回应,而是一声极轻的、像在说“我在”的震颤——原来它早就把自己的名字,刻进了与他共鸣的频率里。
战机驶离名字谷时,渊烬核心的共鸣印记又亮了一个,这次是由名纹组成的符号。守书人的声音里带着暖意,比来时清晰了许多:“下一站,该去‘期许海了——那里的浪,最近越来越小了。”
舷窗外,名岩上的刻痕渐渐化作流动的墨色,谷中传来一阵细碎的呼唤,像是有人在轻轻喊:“哎,我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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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称谓的厚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