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碰到织机,几缕坚韧的梦丝突然从光脉里飘出来,“但想不起具体是什么了。”
“执念不是困住自己。”老者把那几缕梦丝缠在织梭上,“就像你记得要留住,却忘了具体是什么,这本身就是种执念啊。”他拉动织梭,梦丝在空荡的梦帛上织出一小片星空,“梦织者诞生于第一个‘舍不得醒的清晨,我们靠收集那些‘想再经历一次的瞬间来纺丝,靠‘没说出口的话来染色。可现在的人睡醒就忘,连句‘要是能继续做就好了都懒得想。”
脏辫男突然从背包里翻出个旧录音笔,按下去,里面传出走调的吉他声和年轻的争吵:“你非要改这段旋律吗?”“不改怎么火?”他盯着录音笔发呆,梦丝突然纷纷涌向他,在他周围织出舞台的轮廓——这次的梦里,他把那段争执改成了和声。“原来我一直想补完这个结局。”他挠挠头笑了,“不是赢过谁,是想好好和他们唱首歌。”
随着他的话音,那些梦丝突然变得沉甸甸的,老者赶紧用它们补上了梦帛上的几个破洞。狐妖摸了摸发间的枫叶,那片叶子曾出现在她无数个关于告别的梦里。“我总梦到那天没说出口的‘再见,”她轻声说,“其实不是想重来,是想告诉那时的自己,她没怪过我。”
她周围的梦丝立刻染上温暖的橙光,织出两个女孩牵手的剪影,连雾里的风都变得柔软了。洛尘看着平衡之剑,剑面映出他过去的种种执念:对寒晶族的愧疚、对书灵族的亏欠、对自己不够强大的懊恼。“原来这些没放下的,都变成了梦的重量。”他握紧剑柄,剑身上飘出的梦丝格外坚韧,“不是要纠结,是要带着这些念想往前走啊。”
织梦者们眼睛亮了,他们纷纷举起织梭,将这些带着执念的梦丝织进那些残破的梦帛里。原本空洞的梦境渐渐变得具体:考试的梦添上了“下次一定努力”的决心,奔跑的梦补全了“找到你了”的结局,连那些刷短视频的梦,也多了“这个瞬间真美好”的停留。
雾层深处的梦漏旋转得慢了,那些原本要消散的光点开始凝聚,像被线串起来的星子。老者展开一匹刚织好的新梦帛,上面是脏辫男和乐队成员笑着拥抱的画面,帛面厚实得能立在地上。“这才是梦该有的样子,”他轻轻抚摸帛面,“有遗憾,有念想,有‘还没结束的劲儿。”
离开前,织梦者们赠了他们一瓶“忆梦露”,说滴在枕边能想起那些被忽略的梦。洛尘打开瓶子,里面的液体晃出他童年的画面:他曾执着于给流浪猫搭个窝,那个没搭完的小木屋,原来一直藏在梦的角落。
战机驶离织梦台时,渊烬核心的共鸣印记又亮了一个,这次是由梦丝缠绕成的符号。守书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下一站该去‘回声谷了——那里的声音,最近越来越短了。”
雾窗外,那些织好的梦帛渐渐化作闪烁的星轨,星轨间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梦里轻轻说了句:“别忘了啊。”
喜欢。
第64章 雾织的重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