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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掉了。”
     避重就轻的回答,让人窒息的命运藏在温和的语调中,木清凤不禁听得背后一凉。像是被人扼住喉咙,她愣了会,才从干涩的喉咙中艰难地挤出三个字:
     “为什么?”
     “她自己要跟自己过不去,怪得了谁。若没有主人,我们八大家哪能世世代代享受着荣华富贵。我就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自己作死。”侍书昂起头,满脸鄙夷。
     她话音刚落,地上的连独寒蓦地睁开双眼,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你懂个屁!”
     “我不懂?我十五岁便侍奉在主人身旁,至今已有三年。主人如何待我们,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们这些人,明明受主人庇护与恩泽,却毫无感恩之心。你无非就是觉得主人妨碍了你的自由。然若无主人,你在武林中算得了什么,我等八大家又算得了什么,真正无知的分明是你!”
     “你!”连独寒一时情绪激荡,险些被侍书这番话气得吐血。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双手用力支撑身体,却猛然惊觉右腿已然缺失。
     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注视着那空荡荡的地方,连独寒呆呆地愣了许久。一抬头,他望见满脸担忧的师祖,以及对他冷眼相待的侍书。
     那张冷硬的面庞,目光迷茫,彷徨地不知该何去何从:
     “呆在舒适圈的羔羊认为自己是幸福的,殊不知那不过是饲养人的屠刀还没对准她。然而,最恐怖的并非羔羊会被屠刀宰杀。而是羔羊明知这把屠刀即将取其性命,却仍顺从地伸出脖颈,还面带微笑地宣称自己是自愿的。在生死面前,人理应怀有敬畏与恐惧。可羔羊是连对死亡的恐惧都被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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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独寒的一番话,说的除了萧渐山,其他人都听得云里雾里。见众人面上茫然不懂,他嘴角扯出一抹惨笑,带着被命运碾碎的苦涩,继续说道:
     “你不知道坏掉是种什么感觉。我的七情六欲,我所有的情绪,当站在那个男人面前时,只剩下对他的顺从。然而,我明明并不想这样。我的灵魂虽住在我的身体里,我的身体却不属于我。越是清醒意识到这点,我便越是感到整个人仿佛要被撕裂般痛苦。”
     “你知道吗?我母亲自杀前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真好啊,原来我可以去死。除了死亡,清醒的人是无路可走的。”
     最后的话语极轻,连独寒整个人仿若被抽走了全身气力,最后一句几近微不可闻。
     蓦地,那破碎的面容带着一股决然,他伸出手,将身体最后一丝内气汇聚于右手,猛然朝自己天灵盖击去。
     “不可!”已觉察到异常的萧渐山话未说完,一只比他的话音更快的手,出掌打断了连独寒。
     “多谢!”萧渐山仅来得及对纪仲宣道一声谢,便即刻上前扶起连独寒。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球状之物,递至连独寒面前,
     “小寒,不要做傻事!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你拿着这个东西,可以让小渊放你自由。”
     “遗物?他死了?他竟然死了!”连独寒震惊之余,喉间忽地爆发出一连串近乎癫狂的笑声,身躯因失控的抽搐而倒伏于地,蜷缩成一团。
     他伸手捂住面容,那断断续续的沙哑破碎笑声,逐渐被呜咽声所掩盖,
     “来不及了,主人,已经被我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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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父与子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