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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缨枪击在拓跋宏重达千斤的通天钺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彦卿每一下都使了十成十的力。
     灵巧的红缨枪对上重达千斤的通天钺本不占优势,可那杆红缨枪在李彦卿手中却宛如游蛇,看着轻巧灵活,力道却依旧震得拓跋宏虎口裂开,渗出几丝血迹。
     李彦卿刚刚忽然想起,景宴的手也受了伤,刚才险些被这个老头子躲开。
     他嘴角泛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如今还剩九倍。”
     拓跋宏也没想到,马上的李彦卿比马下的更强。
     受了伤、并非全盛时期的自己,居然被李彦卿的一杆红缨枪逼得节节败退。
     猛烈的攻势让他有些应接不暇,可眼前的少年脸上、行动间却不见半分疲态。
     拓跋宏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每一次挥臂都像拖着千斤铁链,汗水混着血水流下,身上的伤越发多了,连脚下的战马步伐都开始踉跄。
     乱了!
     可眼前的李彦卿依旧端坐在木之之上,红缨枪舞得密不透风。
     甚至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即将命丧于此,可偏偏每到这时,那少年便收了力道,眼中满是嘲讽的笑意。
     不知怎的,他脑子里浮现出刚刚李彦卿说的那句话——还有九倍。
     他!他居然像猫戏老鼠一般戏耍自己!
     他在给那个林景宴报仇!
     他伤了林景宴,所以眼前这少年便要十倍百倍地在他身上讨还回来。
     这场厮杀,变成了一场凌辱。
     他拓跋宏,堂堂鞑靼天子,草原的王,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
     拓跋宏只觉气血翻涌,吐出一口血沫:“竖子尔敢!”
     最后一个“尔”字刚出口,红缨枪突然如毒蛇般窜出,枪尖精准地越过通天钺,抵住了他的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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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再往前半分便能贯穿他的喉咙。
     李彦卿的声音压得极低,像冰锥一般扎进他的耳朵:“我为何不敢?”
     枪尖一旋,一颗门牙便落了下来。
     即便如此,李彦卿偏偏又收了力道。
     被羞辱的拓跋宏气得脸上发红,手中的通天钺使出全身力气,一下下砸向眼前的少年,可每一下都被李彦卿躲了过去。
     只有拓跋宏身上又添了一道又一道的新伤,就是他的盔甲如今也已有些不堪重负了。
     “你……”
     话还没说完,李彦卿便接了过去。
     “你说话漏风,有些好笑。”
     拓跋宏撑起上身,胸口剧烈起伏,想说的狠话全堵在喉咙里,一开口便是“嘶嘶”的漏风声,配上那张淌血的嘴,竟真有几分滑稽。
     他看着李彦卿拨转马头,枪尖始终离他的命脉不过寸许,像在打量一件无趣的玩物。
     “鞑靼的天子,草原的王,刚刚你的嘴不是很硬吗?”
     达旦的将领们在远处看得目眦欲裂,握着弯刀的手青筋暴起。
     “大汗有难!”
     有人忍不住嘶吼,催马便冲了过来,可还未靠近李彦卿,便被他斩于马下。
     他杀鞑靼的将士,就像刚才拓跋宏杀天朝的将士一样。
     近身者,气息全无!
     “你们都该死!”
     所有犯他天朝者,该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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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该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