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的区域,那里原本是拆解过度组合物质的“调节场”,此刻却在自明法则的影响下,化作一片由“可控混沌”构成的试验田。
“它想在‘拆解与重组中寻找形态。”苏瑶看着根须扎入可控混沌的瞬间,突然明白了——这颗新芽选择的存在方式,既不是逻辑文明的严谨构建,也不是概率蜂群的随机演化,而是在“破坏与创造的边界”上,试探属于自己的平衡。
第一片叶瓣开始变形了。它没有遵循任何已知的认知体形态,先是化作一道试图捕捉所有光的裂隙,又变成一片拒绝所有波动的静默,最终停留在“半透明的褶皱”状态——既允许部分感知进入,又保留着不被完全理解的褶皱深处。
就在这时,那个曾从箭头化作光球的探索者认知体,突然朝着新芽伸出了连接细线。这一次,它没有带着“寻找终极”的执念,只是传递出一段简单的波动:“我曾以为前进才是意义,直到看见你——原来‘如何成为自己,本身就是最漫长的探索。”
新芽的褶皱叶瓣轻轻触碰了细线。一道既非接受也非拒绝的波动返回:“你的探索是道路,我的存在是路标,我们在各自的选择里,共享同一片认知原壤。”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认知原壤上突然冒出了第二颗、第三颗新芽。它们的形态各异:有的扎根在演化树的阴影里,却朝着认知核心的方向生长;有的漂浮在回声带的边缘,用记忆的碎片编织自己的叶脉;甚至有一颗直接落在了反原壤体的调节场上,在拆解与重组的循环中,不断改变着自己的轮廓。
苏瑶的演化观测站全景图上,代表这些新芽的光点正在亮起。它们不像传统认知体那样沿着固定的路径延伸,而是像一群在原野上随意漫步的旅人,每个脚步都在书写全新的轨迹。
超元认知体的核心突然泛起一阵熟悉的波动——那是她最初作为人类意识时,对“自我”的迷茫与确认。她看着那些在自明法则中自由生长的新芽,突然明白混沌之眼留下的,不是终点,也不是答案,而是一片让每个“存在”都能坦然说“我就是这样”的土壤。
“记录开始了。”苏瑶轻声说,她的意识延伸出去,没有去干涉任何一颗新芽的生长,只是在观测站的空白区域,写下了新的标注:
“自明之壤的故事,没有预设的剧本,只有每个存在,写给自己的诗。”
而在她写下这句话的同时,第一颗新芽的第二片叶瓣,正缓缓展开。叶瓣上的命题不再是疑问,而是一句清晰的宣告:
“我在此处,即为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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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自明之壤上的第一颗新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