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看着呢,你当我不知道?”
他故意把“全院人”三个字咬得很重,瞥了眼围观的邻居们,“我看柱子他爹下手还算轻的,换了我,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贾张氏没想到他偏心得这么明显,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刘海中直哆嗦:“刘海中你偏心眼!你当二大爷了不起啊?我告诉你,这院儿里还轮不到你一手遮天!”
“反了你了!”刘海中气的脸红脖子粗:“我是院里的大爷,处理院里的事就得一碗水端平!东旭欺负人在前,挨揍在后,天经地义!”
他说着转向何大清,语气缓和了些,“大清兄弟,您别跟这老婆子一般见识,她就是胡搅蛮缠。”
何大清抱着胳膊哼了一声,显然对这话很受用。
他本就不是好惹的性子,年轻时在胡同里打架出了名的狠,刘海中这点心思他看得透亮,不过是顺水推舟卖个人情。
贾张氏见刘海中明着偏帮,哪里肯罢休,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又闹:“没天理啊!二大爷包庇何大清,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老贾你死得早,没人替我们做主啊……”
她一边哭一边用眼睛剜刘海中,“你不就是怕何大清吗?他会打架你就怂了,算什么管事大爷!”
这话戳中了刘海中的痛处,他脸涨得发紫,正要发作,三大爷阎埠贵背着双手慢悠悠地晃了过来。
他先是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再走上前,笑眯眯地开口:“消消气,都消消气,多大点事啊。”
跟在他身后的阎解成刚挤过人群,一眼就瞥见了站在边上的湘茹,顿时眼睛都直了。
姑娘低着头,鬓角的碎发垂下来,衬得侧脸线条又柔又顺,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衫也掩不住那股亭亭玉立的模样。
阎解成心里直犯嘀咕:啧啧,这模样真是没挑的,可惜了,是个农村来的,没粮食定量,家里哪养得起?
他倒不想想,真要是城里姑娘,凭他那点工资和油滑性子,人家又怎么会正眼瞧他。
阎埠贵转向贾张氏,掰着手指头算:“东旭是你儿子,心疼是应该的,但他欺负雨水姑娘,这是其一;
你在院里哭闹影响邻居,这是其二;跟二大爷拌嘴伤了和气,这是其三——
你看,占了三条理亏的地方,是不是该先歇会儿?”
贾张氏正满肚子火,被他这么一算更恼了:“阎埠贵你个算盘精、老抠门!少在这儿装好人!
你不就是想凑个热闹看看有没有便宜占,顺带拍刘海中和何大清的马屁?老娘告诉你,没门!”
阎埠贵脸上的笑僵了僵,又转向刘海中,点头哈腰地说:“二大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妇道人家计较。
不过话说回来,大清啊你下手是重了点,东旭毕竟是小辈,打坏了也不好……”
“阎老抠你什么意思?”
何大清眼一瞪,往前凑了半步,“合着我闺女让人欺负了,我还得笑脸相迎?”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意思……”
阎埠贵赶紧摆手,额头上冒了汗,“我的意思是,都是街坊邻居,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和稀泥的话谁不会说?”
刘海中没好气地抢话,“老阎你要是不会断公道就别掺和,省得两边不讨好!”
这话正说到点子上,阎埠贵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捏着算盘的手都紧了。
他本想借着劝架落个好名声,没成想两边都不给他面子,只能干笑两声往后退了退,心里暗自盘算着回头得把这事记在本子上,算算今天亏了多少人情。
贾张氏见阎埠贵也帮不上忙,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往贾东旭身边爬,要去撕打何大清。
何大清抬脚就往旁边躲,嘴里骂道:“你个疯婆子!再来劲我连你一起揍!”
这话吓得贾张氏顿时停了手,却还是不甘心,躺在地上拍着大腿嚎:“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二大爷偏心,三大爷不管,就欺负我们老贾家啊……”
刘海中被她闹得头疼,冲围观的人大喊:“都看什么看?散了散了!谁再在这儿起哄,下个月让他打扫公厕!”
邻居们一听这话赶紧作鸟兽散。
刘海中又瞪了贾张氏一眼:“你要是再闹,我就找街道办的人来评理,看看谁占理!”
贾张氏这才怕了,街道办的人最嫌她撒泼,真来了没好果子吃。
她狠狠剜了何大清一眼,拽着贾东旭的胳膊往家拖,嘴里还嘟囔着:“咱们走着瞧!”
何大清嗤笑一声,转身拉着雨水就走。
雨水路过湘茹身边时,偷偷冲她挤了挤眼,湘茹的脸又红了,低头看着脚尖,心里却乱糟糟的——
方才贾东旭直勾勾看她的样子让她不适,可何大清护着雨水的架势,又让她莫名想起什么,耳根悄悄泛起热意。
阎埠贵站在原地,看着两家人的背影,算盘打得噼啪响。
他的嘴里念念有词:“今天这事,二大爷不理睬我,贾张氏记我个仇,何大清那边……嗯,看来今天是亏了……”
算来算去,总觉得亏了,摇摇头往家走,还不忘捡起地上刚才于莉看热闹时不小心掉的半根油条,吹了吹上面的灰,揣进了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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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贾东旭引祸端,何大清怒揍惹风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