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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娥的神面一点点融入了她的身体,终于不见了影踪。
     苍耳看修娥的脸色又饱满红润起来。
     有一日,她又为修娥疏通经络,一双白皙冰凉的手,忽然覆在她手背上。
     “你怎么浑身是伤?”
     苍耳没料到修娥竟然会关心起自己的伤来。
     “因为我?”
     她摇头:“我这伤再过几日就好了。倒是你,终于睡醒了。”
     木招摇从不许人提起以前他寻死觅活的事情来。
     苍耳想,修娥怕是一样爱面子。
     她说她终于睡醒了。
     这一切,不过是长长的一场梦。醒了,便也好了。
     修娥温和地笑起来,她这一笑,便如春回大地。
     “是,我睡醒了。你还想学舞吗?还想学,我教你。”修娥抬起手,把苍耳掉落下来的一绺散发掐到耳后。
     一袭月华流仙裙,裙裾层层叠叠,泛着清冷的银色月辉。广袖薄如蝉翼,袖口处是桂枝缠绕星芒。发间斜插一支冰魄钗,耳边垂下冰魄坠。
     又是一副清冷高贵的月仙模样,但她的眉眼却温和很多。
     当苍耳以为她要翩然起舞时,她却摇了摇手臂,腕间忽现一副丁零当啷的银镯子。
     甚是眼熟。
     修娥晃了晃手腕,那银镯叮铃当啷地摇曳起来,苍耳手腕间的丁零当啷也欢快起来。
     老九抚琴与木招摇截然不同。
     铮铮入耳如女将厮杀于战场,老九自己听着也觉得不对。耐着性子,将拨弦的力道放柔些,动作再慢些。
     太阴星辰无声地洒下银辉,修娥扬起手臂,银色手镯轻晃,足尖轻点,露出素霓履上镶嵌的两颗珍珠来,她舞得极柔,极静,仿若时间都随着舞步停滞,腰肢轻旋,环佩叮当。
     修娥腕间的千金铃一声一声地召唤,苍耳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了超脱她控制的生命般,跟随着修娥的舞步,一道轻盈起舞。
     两人的广袖挥洒,似银河倒卷;垂落时又都透着亘古的孤寂。
     短短几日,苍耳便学会了祭祀山川河流的《大章》,引来凤凰鸣啼的《萧韶》,甚至还有田间农耕劳作的《击壤》。
     世间万物在她们脚下,肆意跳了个遍。
     可就是没有祀神舞。
     无论苍耳怎么暗示,提醒,央求,修娥只拧着眉,不松口。
     “不可得寸进尺。你是妖身,跳不得祀神舞。”
     “大章你说我跳不得,我跳下来了,脚上指甲脱落了两个,我哼都不哼一声。萧韶你也说我跳不得,我也跳下来了。便说这击壤,日晒雨淋,也差点跳脱我一层皮。我都跳下来了。怎么最后这祀神舞,我还是跳不得?”苍耳不依不饶啊。
     “你有祀神之力吗?”
     “我练了就有。”
     “那你有敬畏之心吗?”
     “什么?”
     34;对神的敬畏之心。你没有,我在你眼里瞧不出一点对神的敬畏。你既与神无敬,又为何要献祭于他?”修娥看她纠缠不休,直言道。
     “你的神是谁?我的神又是谁?”苍耳反问。
     一句话吓得修娥立刻打断了她:“

第277章 学舞[1/2页]